许多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的原队员,多次证实了他们当时进行惨无人道的野外人体细菌实验的事实,日前,哈尔滨市社科院七三一研究所所长金成民向记者讲述了他采集到的原七三一部队消毒班队员尾原竹善的证言。
尾原竹善证实了安达有一个野外大型细菌实验场,在1943至1944年间,他直接参与了七三一部队在这里进行的7次细菌实验。下面是尾原竹善的部分证词:
昭和十七年(即1942年),我进入哈尔滨七三一部队。此前,我接受了长达6个月的特别培训,其中,卫生知识是一个重要的教育内容。
培训结束后,我被分到了七三一部队的太田班。这个班一共有多少人,我也说不清。太田班设有研究室,在这里,我又接受了研究教育,随后开始培养细菌,我曾培养过炭疽菌。
昭和十八年(1943年)夏季到昭和十九年(1944年)夏季,我以消毒员的身份一共参加了7次试验。每次进行细菌实验的时间都在一周到10天左右。在安达的时候,我们住的都是地下室,里面设施齐全,进来、出去都要消毒。在安达特别野外实验场进行实验的时候,参加人员都要穿着白色的、封闭特别严的衣服。无论试验进行多长时间,都不允许把衣服脱下来,即使要大便、小便,也只能直接便在衣服里。实验之前,为了对外界进行干扰,有一部分队员要在外面用手摇风车,造成很大声响。实验场外围还有警备部队,然后就是各个班的队员在周边层层警戒。
实验要开始了,被用做实验的人都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这些木架大多是按圆圈形摆放的。当然,每次都是用活人做实验。一次实验大约使用16到20多人,他们都是特别班送来的,穿着日本军队的服装。
他们被绑在木桩上20分钟之后,天上就出现了飞机,在空中盘旋,往下扔细菌炸弹,细菌炸弹正好在这些接受实验者围成的圆圈中间爆炸。因为我们位于距实验者150-300米的范围内,所以我们能清楚地看到,爆炸后被绑在木架上的人脸部开始变形,表情非常奇怪,可以看出来,他们很痛苦。
看到他们痛苦挣扎的样子,我非常难过,但这是命令,任何人不能提出意见。我因为是消毒队员,所以离他们最近。每次都是实验结束后,拉走被用做实验的这些人后,我才进去消毒。我把周边清理后,进行彻底消毒。
我82岁了,心脏非常不好,但我一定要把心里藏了多年的事情告诉你们。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亲眼看见特别班的人把这些做实验的人领来,又领走,那段罪恶让我几十年夜夜无法入睡。在我的一生中,七三一是痛苦的、令人无法忘记的经历。我做了这些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中国人民。
今年77岁的松本正一是原七三一部队航空班队员,他从1939年到1945年在哈尔滨平房的七三一部队呆了6年时间。松本正一对50多年前的所作所为记忆忧新。
松本正一说,我原是日本民用航空公司的职员,后因日本扩军当了“航空班”的航空兵,是属于以不佩军衔的随军人员身份来到哈尔滨平房的。我开飞机运送细菌实验的东西和炸弹。有一次,我开飞机运送活人,大概是中国人,其中大部分是40岁左右的成年男人,然后从平房运送到安达的实验场。
松本正一说,我要给要求赔偿的日军细菌战的中国受害者作证。希望以后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像七三一部队这样的残暴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