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 21 日
杨万柱、陈玉芳、王一新一行三人于早上 7 ∶ 00 从常德出发, 9 ∶ 20 到达长沙黄花国际机场。吃过早点,即开始办理登机手续,此时,黎大志赶来为代表团送行。别过送行的同志们,登上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到达北京。下午上街,购买了几件必需品。
7月 22 日
上午 11 ∶ 00 ,北京空军某部李政委带车到我们住地,送我们上机场。在北京招生的石子球同志一同到机场送行。下午 3 ∶ 20 ,我们乘坐韩国航空公司的班机前往汉城,在汉城休息一个多小时后专机飞往旧金山。经过 11 小时的飞行,于当地时间 22 日下午 3 时(北京时间 23 日上午 6 时),到达旧金山机场。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秘书长张培、美国国家教育委员杨菁荪等到机场迎接。安排我们住下后(我和王一新住酒店,陈玉芳住在张培家??我们访美的经费是史维会资助的,这样安排是为了减少开支),即前往位于硅谷中心库布提诺的一家中餐馆,参加史维会举行的晚餐会。在这里与已先期到达的王选、郭岭梅、还有甘肃电视台高宏明会合。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会长李竞芬女士、秘书长张培先生、行政主任兼发言人丁元先生、旧金山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会长吕建琳女士、副会长周云菊女士、以及高凤凰夫妇、张国浩等史维会骨干参加了晚餐会。晚餐会后,大家到吕建琳会长家里集中,商量在美巡回展览、演讲事宜。根据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及各地史维会的计划,代表团将在旧金山、芝加哥、圣路易、纽约、华盛顿、洛杉矶等六个城市进行巡回展览和演讲,向美国公众揭露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细菌战的罪行。
安排好一路行程,已是晚上 10 点,张培开车送我们回旅馆休息。洗澡洗衣,到 12 点才睡觉。但可能由于时差的原因,不到两点(北京时间下午 5 点)就醒来了。反正睡不着,王总喊我起来喝酒,于是两人穿上衣服,就着王总带来的花生米和罗卜干,每人喝了二两酒,到 4 点左右才重新入睡。
7月 23 日
一觉醒来,已是 7 点多钟,匆匆吃过早饭,就坐上张培的车。张培说上午有点空,要带我们去参观两个景点,一是旧金山的最高峰双峰顶,俯瞰全城,二是到珍宝岛,从海上看旧金山。我虽然两次到过旧金山,但这两个地方都没去过,于是欣然前往。同行的还有王一新、陈玉芳、郭岭梅、高宏明。行车一个多小时,大概在 10 点左右上了双峰顶,可是不巧得很,浓浓的大雾,把世界包裹得严严实实,能见度不足百米,只能扫兴下山。这样的雾天,珍宝岛是去不成了。还时张培主意多,他说我们再去一个地方,你们到了旧金山,不光要看好的,差地方也要看看。小车随着蜿蜒的山路下来,不一会就进城了。这时张培叫我们注意路边电线杆上的七彩旗,我们不知就里,及双眼睛同时搜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见了!”路边电杆上确实挂有一些红橙黄绿青蓝紫的旗帜,我们忙问张培,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这就是同性恋的标志,我们恍然大悟,旧金山是同性恋的大本营,而且加州早些年就通过了法律,承认同性恋的合法性,同性恋者可以结婚。张培一边缓缓地开着车,一边一边指着挂着七彩旗的房屋,说这就是同性恋家庭。同性恋的事我们知道一些,但真正到他们住的地方看看还是第一次,所以都觉得很新奇,加上高宏明说他们单位也有那么一位男士,特别喜欢与男士交往,并维妙维肖地学他嗲声嗲气说话的腔调,车上顿时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热闹了起来。
下午 1 ∶ 30 ,按照事先的约定,代表团一行六人在李竞芬、张培、丁元、吕建琳、周云菊等人的陪同下,拜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旧金山总领事馆。副总领事邱学军接待了我们。代表团及史维会成员分别向邱副总领事汇报了代表团此行的目的、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细菌战及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的简要情况。邱副总领事表示,以巡回展出和演讲的方式向美国公众揭露侵华日军的战争罪行很有意义。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导致中国 3500 万人丧生,直接经济损失达 600 多亿美元,这是一段惨痛而屈辱的历史。现在中日之间还有很多悬而未决的事情,民间对日索赔是正当的。他嘱咐,代表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及时找他们。从总领馆出来到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张碚说领我们在市内转转。张碚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讲史维会的历史。湾区史维会成立于1992年,第一任会长是长碚。1994年,根据各方面的建议,把相关的组织联合起来,成立了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开始只有15个团体会员,1996年,发展到30个,1998年就有45个了,团体会员分布于美国、加拿大、香港等地,成了一个国际性的团体。
晚上 11 ∶ 00 ,我和王选在旧金山湾区唯一的中文电视台 KTSF ( 26 台)《话越地平线》栏目接受记者的专访。这是一个现场直播节目,长度为 30 分钟,主持人是史东。据说这个节目不仅在湾区,而且在附近几个州都有一定影响,史东本人也很有名气。史维会非常重视这次专访,李竞芬会长及张培、丁元亲自陪同前往,与电视台联系、安排。节目开始后,我和王选分别就此次赴美的目的、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的建立及工作情况、中国细菌战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对日诉讼与中日关系等问题回答了主持人的提问。当主持人问及,前一段中国有的学者提出要重新思考中日关系,你怎么看时,我说,我不太赞同他们的观点。中国细菌战受害者对日索赔与中友好是两回事。我们是要发展中日友好关系,但中日友好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两国人民、两个民族的相互理解、相互信任,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细菌战,犯下了那样严重的罪行如果得不到追究,中国人民心灵的巨大伤害得不到抚慰,中日友好的基础就会受到损害。我们不能纠缠历史,但也决不能忘记历史,忘记历史,历史就有可能重演。节目期间,不少观众打来热线电话,主持人接听了其中四个,我们对观众提出的问题进行了现场回答。有一位观众问,中日之间已经结束了战争状态,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去找日本索赔?我回答说,中日之间的战争状态是结束了,但责任并未了结。在中日联合声明中,中国政府放弃了对日本战争赔款的要求,但那只是放弃了政府间的赔偿,并没有放弃民间的受害赔偿。受害者个人的赔偿请求权是公民个人的权利,是人权的重要组成部分,政府没有,也无权放弃。从演播室出来,在外面等几位朋友都说讲得不错,只是开始时有点紧张。是啊,在电视台作现场直播的谈话节目,而且面对的是美国观众,心里总是有些压力的。一旦进入角色,也就无所谓了。
7月 24 日
在美国举办社团活动与在国内不一样,上班时不可能办,只能安排在星期六和星期天。因此,我们必须套好时间,在几个城市之间奔波,尽可能利用周末。我们到旧金山时是星期二,不能在这里坐等,所以把第一站定在芝加哥。代表团在丁元的陪同下,于上午10∶10 从旧金山机场出发,经三个小时的飞行,到达美国中部城市堪萨斯,在机场休息一个多小时后转机飞往芝加哥,于当地时间晚上八点(比旧金山早两小时)左右到达芝加哥机场。芝加哥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何筑笙教授、夏美琳女士、何教授的同事、朋友蓝卜斯(希腊人)、夏女士的女儿毛毛到机场迎接,因时间已晚,进城后先去一个中餐馆吃晚饭,然后送我们到住地。四位男士住旅馆,三位女士住蓝卜斯家。
晚上,丁元、高宏明来我房间聊天。我正想多了解一些史维会的活动情况,就打开带来的一瓶酒,王总不喝酒,就坐着和我们一起聊。我请丁元讲讲史维会的活动情况,丁元很会说,讲起话来绘声绘色,给我讲了很多感人的故事。他说,世界史维会也好,旧金山史维会也好,之所以工作出色,就是因为有一批热心的人。比如吕建琳会长,在创业阶段非常艰苦,曾经给人家带过孩子。但他们两夫妇特别肯干,也特别能干,现在事业很成功。在当地华人中,他们不是最有钱的,但是最慷慨的,热心公益事业,对史维会的工作特别热心,既出力又出钱。没有这样一些人,史维会搞不好。我问他,史维会自己组织了那么多活动,又资助国内战争受害者对日索赔,资助国内对抗战史实的调查,资金是怎么筹措的。丁元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史维会有个叫黄碧?的理事,今年 82岁了。50岁时得过中风,原来有严重的后遗症。为了健身,她坚持练长跑,并从64岁起参加“从海湾到海边”的长跑活动,12公里的路程他每次都坚持跑完全程。这一跑就是18年,赢得了美西地区华裔的敬重。黄老太太就利用这个优势募捐,为史维会募集了不少资金。在谈起史维会的活动时,丁元又给我讲了一个张纯如的故事。张纯如是南京人,从小就听母亲说起过南京大屠杀,她母亲就是被姥姥背着逃出来的,她很想把这段历史写出来,但又苦于没有资料。后来听人介绍,有一个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她就找上门来,请求帮助。当时史维会正在斯坦福大学举行年会,是丁元接待了她。当年他只有 26 岁,人又显得年轻,象个学生,丁元开始还没太在意,后来听她说得很诚恳,就要她会后留下来进一步商量。结果史维会决定支持她写这本书,而且作为史维会的两项重点之一。张纯如得到史维会的支持后,克服重重困难,用了三年时间,终于写成了《南京大屠杀》这本书。史维会又安排他在美国各地巡回演讲,几个星期下来,《南京大屠杀》成了全美畅销书,张纯如也成了知名人士,在抗日战争史实维护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海外华人这种爱国热情着实令人感动。
7月 25 日
今天没有太多的事。上午由韦玉华教授、肖美琳陪同参观了芝加哥的市容,在密歇根湖边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参观了一下中国城。下午去《中国之星》电视台察看明天展览和演讲会的场地。
兰卜斯家的房子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三位女士住在他家实在不方便。经与丁元商量,三位女士还是住到旅馆里来,经费不要史维会出,我们自己解决。晚上,兰卜斯把三位女士的行李送到旅馆里来,而且带来了一瓶红酒,我把丁元、高宏明请到我们房间,后来三位女士也过来了,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兰卜斯说,她最喜欢的第一是希腊,第二是中国,美国呢要排到十几位了。他不仅找了一个菲律宾的华侨做太太,而且很喜欢中国文化,与何教授合作,把孔子的言论翻译成了英语。他还喜欢中国的武术,家里刀剑齐全。正好大家一起就明天的演讲内容进行了分工。我希望大家在演讲中把握分寸,注意内外有别,同时要搞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谈话中出现了一些争吵,丁元也帮助做工作,总算平息下来了。凌晨 3 点睡觉。
7月 26 日
今天要进行赴美以来第一场展览和演讲。上午 9 点,何教授如约到旅馆接我们, 10 点赶到中国之星电视台,布置展览图片。11点多,参观展览和听演讲的人陆续来到会场,中午大家一起在会场吃盒饭。
下午一点半,演讲会正式开始。会议由中国之星电视台老板薇娜和韦玉华教授主持。王选就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发表了演讲,我从历史与现实的角度,以上个世纪 40 年代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细菌战的事实,论证了生化战争的极端忍性、极端反人道性和战争遗害的长期性。但是到了 21 世纪的今天,世界仍不太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仍然在威胁着人类,因此必须动员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反对和制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首先,必须对已经犯下了细菌战罪行的日本政府追究战争责任,支持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为受害者讨回公道。其次,要抢救历史。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细菌战已经过去 60 多年了,见证人越来越少,当务之急是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把这段历史彻底搞清。第三,要结成世界范围的反恐、反生化武器的统一战线。陈玉芳以几个小故事说明常德人民对侵华日军所犯罪行的痛恨,群策群力调查历史、对日诉讼的坚强决心。王一新则以一个企业家的身份,强调了打赢这场官司,必须全民动员,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演讲会全过程由中国之星电视台录音录像。
晚上,夏大姐给我们送来两瓶二锅头。这位夏大姐还真有点传奇色彩。她我们说,在芝加哥,男女老少只要认识她的,都叫她做“夏大姐”,小孩则称她“夏大姐奶奶”。他早年就身体不好,没有正式工作,靠政府的救济金生活。但夏大姐有一副侠肝义胆,对公益事业很热心,对朋友很热情,知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送来两瓶1994年出产的北京二锅头。我们几个也不客气,晚上就把两瓶酒解决掉了。
7月 27 日
今天前往圣路易。从芝加哥到圣路易,只飞了一个小时,上午 11 点半就到了圣路易。一到机场,迎面就看见一群人举着一条横幅在欢迎我们。见了面,相互介绍才知道他们是:圣路易史维会会长刘人豪夫妇、高华蔼夫妇、骆铭久夫妇以及戴庆龄博士、安斌先生、陈起先生等。我上了安斌的车,从谈话中得知他原是浙江大学学工的,毕业后分到国家建材总局,后考上美国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现在自己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在我自我介绍以后,他高兴地说:我昨天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我外甥今年也考上了湖南文理学院。我们都感叹世界真的太小了。下午,安斌、陈起分别开车陪我们去参观。我们先去了为纪念进军西部而建的拱门。在车上听说百威啤酒的总部就在圣路易,王总想去看看。于是我和陈玉芳陪他去参观百威啤酒公司。百威啤酒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啤酒之一,我们参观了他们主要的生产过程,其精良的设备固然令人羡慕,而其严格的管理更令人感佩。厂区内鸟语花香,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向导在那里不停地介绍,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家宾馆,或者是学校,反正很难想象这是一座工厂,也难怪人家能生出那么高质量的啤酒了。
晚上,刘人豪夫妇在他自己开的饭馆请我们吃饭,当地侨界学界领袖近五十人出席,席间多人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这样的场面,使我们更加感到圣路易华人的热情和团结,以及刘人豪的号召力。受代表团的委托,我向刘会长及当地侨界学界领袖表示了感谢。我同桌的有位彭滋诚老先生说,看过我们在旧金山电视台做的节目。我非常感动,我们做节目是旧金山时间晚上11点,圣路易已是凌晨1点了,他居然还守着收看我们的节目。
7月 28 日
上午,在刘会长和高华蔼的陪同下拜会奥沃兰市政府及警察局。奥沃兰是一个小市,只有 18000 多人口。刘会长在这个市,平日与市政府及警察局交往甚密,市政府对我们此次活动也很支持,还给我们发了贺状。市政府的行政主任、警察局长给我们介绍了该市的有关情况,并陪我们参观了市政府及警察局。该市警察局共有 45 名警察,在下面设有 3 个派出机构。警察局房子不大,但设施很好,有室内射击场,有监房,警车上电脑、通讯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支长枪。
下午,骆铭久夫妇来陪我们,先去看了一家当地最大的购物中心,然后去参观植物园。对购物中心我没什么兴趣,好像其他人兴趣也不大,但对植物园兴头可足了。这个植物园的规模很大,建设标准也比较高,植物品种繁多,我们在里面呆了两个多钟头,拍了不少照片。我们今后规划建设生物园时可以参考。
7月29日
早上安斌请我们出去吃早饭,然后戴庆龄博士和殷先生陪我们参观了艺术馆。下午2点,演讲会正式开始。刘人豪致辞以后,戴庆铃宣读了圣路易市政府和奥沃兰市政府的文告。文告对我们表示欢迎,对我们的活动表示支持。演讲会由高华蔼主持,这次高先生一定要我先讲,然后依次是陈玉芳、王一新、王选、郭岭梅。演讲会期间,两个法轮功的记者要求采访我们,被刘人豪拒绝了,连给我们照相的要求也没有同意,我深深感谢刘先生这样的处理。
演讲会很成功。特别是陈玉芳讲了几个生动的故事,听众席上一片唏嘘。中间休息时一位来自长沙的朋友走过来说,你们讲得太好了,我不久就要为联邦政府去做事,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们。他对陈玉芳说,你讲得太好了,我们都掉眼泪了。
晚上,刘人豪在家里设宴招待我们,并请了高华蔼、戴庆龄、殷先生、彭滋城等人作陪。刘先生是山东人,特别豪爽直率,也很有组织才能,在当地华人中有很高的威信。刘太太是韩国人,贤惠能干,晚上的菜都是她亲手做的,非常可口,尤其是那十几碟韩国泡菜,更是深受欢迎。
7月30日
上午,刘人豪、高华蔼、戴庆龄陪同我们拜会圣路易斯郡的郡长。我们向他介绍了此行的目的、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细菌战的残暴罪行、生化武器对人类的严重危害,希望与美国人民一道反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对此表示支持,并希望我们到华盛顿后,向他们的高层领导反映。
下午1点半,我们乘飞机前往纽约。经两个多小时到达纽约,此时已是美国东部时间5点多钟(比芝加哥和圣路易又早一个时区)。纽约史维会负责人陈贤忠父子到机场迎接。
7月31日
上午,代表团在陈贤忠、李春溪的陪同下拜会纽约总领事馆。黄副总领事接待我们。
下午2点,召开记者招待会。代表团成员分别就侵华日军细菌战的受害调查,细菌战史研究以及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等问题向当地媒体记者介绍了有关情况。新华社联合国分社、世界日报、侨胞、彼岸杂志等十多家媒体的记者出席了记者招待会。
8月1日
今天没有安排工作,陈威陪我们到曼哈顿游览了一天。晚上我去看望一位亲戚,回来后,陈玉芳告诉我,吃晚饭时,陈贤忠说,对常德来的几位“很顺眼”,并主动提出与世界史维会各拿出1500美金资助我们出版去年常德研讨会的论文集。我很高兴,当即打电话给陈致远,请他们立即着手编辑论文集,争取在九月史维会的朋友来大陆时把论文集印出来。
8月2日
上午十一点参加亚太事务研究中心成立大会。会上给四位对维护抗日战争史实作出了重大贡献的专家学者颁发了奖牌,纽约市议会也给这四位学者颁发了奖牌。
下午2点,演讲会开始。会议由朱永德教授主持。朱永德是罗切斯特大学历史学教授,汉寿朱家铺人,虽已72岁高龄 ,但身体很好,而且很有正义感。代表团成员依次演讲,效果不错。演讲完以后自由发言。很多华人华侨站起来,诉说历史,声讨侵华日军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会场一片慷慨激昂。但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个人站起来攻击毛泽东,立即遭到朱永德教授的严辞制止。
高宏明因国内有任务,先行回国。
8月3日
代表团从纽约到华盛顿。早上6∶30即从我们的驻地法拉盛出发,赶往中国城坐大巴。8点中准时开车,12∶20到达华盛顿中国城。华盛顿的华人团体的负责人王鄂、蔡德?等到车站迎接。三个女士朱海伦王家,我和张碚、王一新住王鄂家。王鄂家离城里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很好。这是王鄂十多年前买下用于出租的房子,现在租户搬走了,他自己住了进来,妻子还住在自己家里。王鄂的房子并不大,只有三个卧室。我和王一新住一间,张碚住一间,王鄂的女儿本来在北京工作,最近会美国进修,也住家里,她用去一间,王鄂本人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见王鄂为人之真诚。
下午6点,华盛顿四个华人社团在新财神酒店举行欢迎餐会暨演讲会,约170参加了餐会,还有星岛日报、世界日报等多家媒体的记者前来采访。四个社团的负责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后即开始用餐。然后进行演讲。今天的演讲出代表团成员外,多了一个近滕昭二。对此张碚很生气,一方面,张碚对日本人没有好感,另一方面有人背着他答应近滕演讲,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演讲完以后,主持人宣布在场的记者可以提问,我们分别回答了几个问题。突然一个女的站起来,自称是新唐人电视台驻华盛顿的经理,点名要我回答问题。可是她不提问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把文化革命、“6?4”、取缔法轮功与侵华日军相提并论,我一听,此人来者不善,不能与她纠缠。事有凑巧,她的话还没说完,麦克不响了,我乘机打断她的话,高声地对他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所以不回答你任何问题,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今天会议的主题。”王鄂也站起说,你在这样的场合,提出这样的问题,冲淡了会议的主题,也是为日本减轻罪恶感。这位经理自觉没趣,佯笑着尴尬的坐在那里,再也没吭过声。散会后,朋友们告诉我,这个电视台是法轮功的,他们今天就是来搅局的。朱教授说,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答,你很有经验,处理得很好。中华航空公司驻华盛顿的业务经理告诉我,“有一次我们举办龙舟赛,他们要求参加,我对他们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你们参加可以,但是不能拉横幅写标语。结果他们还是拉起横幅和标语,我们只好请来警察把他们赶走了。”事后我得知,那位“记者”的麦克是被工作人员关掉了,可见法轮功不得人心。而过了两天,我在网上发现一条消息说“美国科学家发言被消音”,一个记者突然变成了“科学家”,法轮功恬不知耻的造谣本事也可见一斑。
演讲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半。王鄂开车带带着我和张碚、王一新,经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他家。张碚心情仍然不好,向王鄂要酒,王鄂说只有啤酒,遂拿出来四个人边喝边聊,两点才休息。
8月4日
王鄂开车,张碚陪我们参观华盛顿的市容、太空博物馆。晚上,张碚受到增海波发来的E-mail,说新浪网邀请我们回国后与网友做一次聊天节目。
8月5日
上午到美国国家档案馆,想查一点有关常德细菌战和常德会战的资料,但美国国家档案馆实在太大了,要查出资料不是那么简单,只好无功而返。下午,在美利坚大学进行展出和演讲。由于近滕昭二又要参加,张碚坚决不去,由王一新陪他在李圣严假休息。
晚上我国驻美大使馆公使刘毅,在汉宫大酒店设宴招待代表团,一等秘书兼领事王亦工、周亚军出席作陪,王恭立、王鄂、蔡德?也出席了宴会。吃饭时,我简单的汇报了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工作情况。刘公使两年以前还是驻大阪总领事,对日本、对中国民间对日索赔都非常了解。刘公使说抗日战争的历史不能忘记。中日关系必须遵循“一是为鉴,面向未来”的原则,中日友好的基础是日本政府必须承认历史,妥善解决战争遗留问题,公开向中国人民道歉。
回到王鄂家,已是11点多,陈家 还等在王鄂家里,他说昨天看展览看得不细,还要再看看展板。我们把展板打开,他一个人看,张碚拿出他从酒店带回的白酒,我和他分掉了白酒,王一新和王鄂用啤酒作陪,五个人在一起聊天,到一点多才分手。
8月6日
上午,到美利坚大学参观。本来昨天跟海伦说好,请她与校方联系(海伦就在该校法学院图书馆工作),我去看看他们的管理系统,但到学校见面时,海伦说昨天近藤他们把钥匙弄丢了,为帮他们找钥匙,忙到凌晨两点多,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联系。好在海伦在美利坚大学法学院图书馆工作,我请她临时与图书馆联系,就在校图书馆参观。图书馆的负责人是一个从香港来的年轻人,不会说中国话,但很热情。他陪着我们到处看,并着重给我们介绍了图书馆的电脑管理和查阅系统。该馆藏书70余万册,全部是开放性的,凡是能出借的书,师生都可以自己上书架找,也可以通过电脑检索后请管理人员帮助找。馆内的电脑系统与附近的大学图书馆联网,本馆没有的书,只要其他图书馆有,通过电脑检索后,连三天即可送过来,甚至可以通过该图书馆向加拿大的图书馆借书。本校师生在自己家里就可以通过电脑系统可以查阅馆内的资料。为了方便师生使用馆内的电脑系统, 图书馆还设有专门的培训机房,请馆内的老师上课。
为了赶下午7∶40到旧金山的飞机,4∶30就离开王鄂家,5点就到了机场。通过严格的安检,进入候机厅还只有5∶40 。在机场都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8∶20才正式起飞。经5个多小时飞行,当地时间晚上10∶40才到达圣荷西机场(旧金山时间比华盛顿晚三个小时)。丁元、谭光天即张碚太太到机场迎接。王选和郭岭梅仍住吕建琳家,陈玉芳住谭光天家,我和王一新还住我们原来的旅馆,而且是原来的房间。
8月7日
根据预先的安排,今天由杨菁荪、尹集钧、谭光天陪我们常德来的几位去瑞诺与内华达州的几位官员会面,商谈教育合作的问题。王一新要与张碚介绍的啤酒经销商谈啤酒出口问题,不能去。从旧金山到瑞诺需要四个小时,而与内华达方面约定的时间是12∶30 。因此,6∶30 谭光天就开着一部小跑车载着陈玉芳到酒店来接我,他说开这部车跑得快。7∶30 到杨菁荪家,一会儿,杨海平把尹集钧也接来了。一行六人坐上杨海平开的一部面包车出发了。大约十点半,在一个路边小店稍事休息,杨海平说,到瑞诺可能没时间吃午饭,遂每人买了一个汉堡包,在车上边走边吃。
11∶45 ,到达瑞诺。12∶30准时与内华达州立大学总校长,詹妮?尼科拉斯会面。内华达州总共有八所大学,其中两所有博士学位授予权,还有四所两年制的社区大学(大专),每所大学既有独立的自主权,又都归总校长管,总校长是由一个7人组成的校务委员会选出来的。我向他介绍了我院的基本情况,表示希望与内华达州的大学进行多种形式的合作。尼科拉斯认为这是件好事,她们已经与四川大学开展了合作。她将把我院的信息告诉每个学校,请他们来考虑,因为她管不了每个学校的具体事务。下午2∶30 ,会见内华达州副州长Lorraine T.Hunt,副州长也是民主选举的,据说原来是个歌星,难怪气质那么好呢。亨特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她自己签名贺状,对我们的访问表示欢迎。她说,她将于最近到中国访问,内华达州希望与中国加强经济、教育、文化方面给的交流与合作。我加了一句,还有旅游方面的合作,她笑了。其实,内华达州是一个沙漠地区,资源很少,但世界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就在内华达州,瑞诺也是一个赌城,只是规模和名气都没有那么大。下午四点,我们又来到另一个地,会见内华达州教育委员,一见面,又是一个女的,我笑着对她说,看来内华达是女人的天下。教育委员只管从幼儿教育到高中教育,不管大学。我与她重点探讨了聘请外籍教师的问题,她说最大的困难是报酬问题,这里的教师一般起薪是四万美元一年,但她表示可以帮助去找。我还与他探讨了两地中小学合作与交流问题。临走时,她与拉斯维加斯时报记者取得了联系,要记者对我进行了电话采访。
下午5点多,我们离开瑞诺回旧金山。大约八点半,车突然熄火了。这是一条单边四车道的高速公路,我们走的是第二道,左边一个车道,右边还有两个车道。这是正式交通的高峰期,车流就像湍急的河水奔涌向前,而我们的车就好比一块礁石,当在河流中间,后面的车随时都有可能撞上来。我们不敢开车门,更不用说下车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警察求助。杨海平拨通了“911”,说明了我们的情况及所处的位置,然后胆战心惊地在车上坐着。尹集钧给他亲戚打电话,要老九开一部能坐六个人的车来接我们。十几分钟后,一个年轻的警察开着警车过来了,简单地问了问情况,就用警车把我们的车顶到了路边。这是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跳下车来等待援军。这时,气温已下降到十几度,加上腹内空空,更加感到冷。看到我们的狼狈相,警察建议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快餐店,大家都说好。正好这时又来了一部警车,于是两部警车把我们送到了快餐店,过了一会,把我们的车也拖来了。汽车抛锚当然令人不快,但旧金山警察的工作效率和服务精神使我们的心情好了很多。吃饭的时候,老九也来了。他们几个在一起想办法修车,折腾了老半天也没修好。我们六个人只好挤在老九的双排座上,开往旧金山。进城后,杨海平取出他的奔驰车,让老九送尹集钧回家,其余的人都上杨海平的车,到杨菁荪家后,我和陈玉芳再坐谭光天的车回驻地。谭光天开玩笑说,“我们是胜利大逃亡,走一段换一部车,纳粹再也追不上了。”12∶40,终于回到了酒店。
8月8日
上午休息。陈玉芳感到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坚持要住到酒店来,谭光天只好把他送过来。中午,李振宏先生夫妇请我们吃饭,杨菁荪夫妇、尹集钧出席作陪。李先生1995年随伯克莱市市长到常德访问过,去年我院举办细菌战罪行国际研讨会时,给我们捐助了1000美金,他请吃饭当然是非去不可了。
谢过李先生夫妇的热情招待,我们都到杨菁荪家里休息。晚上6点,由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伯克莱美中交流计划部、伯克莱常德友城协会联合举办欢迎晚宴,旧金山总领馆邱副总领事、伯克莱市前市长等约70人出席,当地多家中文媒体记者前来采访。席间气氛十分热烈。
8月9日
上午10点,张碚夫妇到酒店接我们,去见张碚的朋友南洋贸易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桂良,继续谈王总与之合作事宜。经过协商,双方达成意向,由南洋贸易公司把华人啤酒介绍、销售到美国来。为了打开美国市场,由南阳公司提供一个品牌,华人啤酒有限公司按照南阳公司的技术要求和质量标准组织生产。以南洋公司提供的品牌生产的啤酒,由南阳公司独家代理销售,华人啤酒公司不得销售给别的厂家。南阳公司负责开拓美国市场,并提供包装、口味等信息,华人公司根据南洋公司的要求,按其供货。在友好洽谈的基础上,双方草签了合作意向书。
下午2点,在旧金山退伍军人纪念馆举办展览和演讲会。100余人出席了会议,其中包括一些美国人。
晚上季可渝请我们吃饭,杨菁荪、张碚夫妇出席作陪。我向他转交了王孝山、罗少挟写给他的信以及他捐建的聚宝小学的照片。
8月10日早5点起床,6点出发到奥克兰机场,坐上8点的飞机前往洛杉矶。9点到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张洛、黄授良接站。
下午2点,展览和演讲会在洛杉矶图书馆举行。展览在室内,演讲会在室外。最近几天是洛杉矶最热的日子,气温高达三十六、七度,有朋友开玩笑说是我们把湖南的高温带到了洛杉矶。尽管如此,参会人员却很踊跃,听得也很认真。最难得的是有几位90以上高龄的老人也来参加会议。年纪最大的一位今年96岁,但看上去身体还很硬朗。他是原国民党空军的将领,据说他击落过6架日军飞机。哈里斯的夫人等美国人出席会议,还有两个日本人也参加了会议。
8月11日
上午,到洛杉矶时报接受记者专访。这是一家英文报纸,据说影响很大。采访我们的是一个韩国的女记者,态度傲慢,给我们的印象不大好。我和王选给他介绍了侵华日军细菌战的罪行以及细菌战史研究的情况。
下午,我和丁元、王选到洛城电台参加城市追踪节目。洛城电台是一家华语电台,属于鹰龙传媒有限公司。“城市追踪”是一个现场直播的谈话节目,长达1小时45分钟,主持人乔磊、朱虹。谈话的方式,基本上是主持人提问,我们分别回答。话题涉及此次活动的概况、中人民在细菌战中的受害事实、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以及细菌战史研究情况等。最后半个小时回答听众提问。但很多听众朋友只是表达自己对侵华日军的愤怒和对我们所做的工作的肯定。做完节目,丁元回旧金山,晚上王选也到华盛顿去了。
晚上10点,我和陈玉芳、郭岭梅、洛杉矶二战史实维护会会长臧大成,又到中华之声电台参加“空中交谈”节目。中华之声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是最先开通听众热线的华语电台,听众以中老年华人为主。董事长巴山是长沙人,1949年到台湾,1963年到美国,是学新闻的。今天的节目由他本人主持。晚上的谈话方式更显得自由,主持人介绍我们几位来宾和今天的谈话主题后,并不提问由我们自己将,他不时插话,就好像平时聊天一样。我们谈话的内容与下午差不多。最后也有听众参与。有的听众说对这段历史很多人都不了解,建议加大宣传力度,出书、录像带,让更多的人知道中国人民这段屈辱的历史。谈话节目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12点才结束。
回到酒店,陈玉芳、郭岭梅来到我和王一新住的房间,商量到新浪网做节目的事。四个人喝掉了谭光天送的一瓶红酒,并与曾海波通过电话,初步约定了新浪网的事,到两点多钟才休息。
8月12日
上午,在司徒焯正博士的陪同下,拜会蒙特利公园市市长刘达强先生。刘达强祖籍广东台山,出生在香港,讲一口“广东国语”。他向我们介绍了蒙市的情况。他说蒙市是一个中等城市,有6.4万人口,其中亚裔占70%左右,华裔占一半。市政府年财政预算5400万美元,今后几年,将大力发展经济,建设一个大规模的购物中心,以增加税收。还要建设一个拥有16个放映厅的电影院。我向他简要地介绍了常德和我院的情况,告诉他,我们曾经访问过蒙市的教育局和高地小学,也访问过太平洋大学,今天还要去访问太平洋大学,目的就是要加强教育方面的交流与合作。他表示很高兴,并说我们可以与常德建立友好城市。接着我们参观了阿苏莎太平洋大学,并与司徒博士商量了为我院免费培养教师的事宜。他说,太平洋大学每年有5个免费接受外国教师进修的计划,我是唯一的华裔校董,我要求每年给中国两个指标,校董会同意了。但是今年的计划由于SARS的影响取消了,要明年才能安排。据他介绍,太平洋大学最强的是计算机专业,还有经济方面、教育学、心理学方面。我说明年我们派一个年轻的计算机教师来进修,他当即带我到外国学生中心拿了介绍该校情况的一些表格书和光盘,并领了取申请表。
晚上,美国教育文化基金会举办晚宴招待我们。
8月13日
上午11点,司徒博士夫妇开车送我们常德的三位上机场。下午2点我们坐上韩国亚洲航空公司的飞机启程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