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何国？

日本是……国、不是……国。

日本既是……国、又是……国。

日本既非……国、又非……国。

如果老师拟出如此问答题或填充题，日籍或外籍学生的答案，由于哲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不同

分类、不同学科，肯定会是百花竞放、异采纷呈、答人人殊的。当我将注意力稍稍倾向于对日本的

解惑、求索时，光是上述类似的书籍，例如日本实现经济大国、走向军事大国、追求政治大国、发

展科技立国等等，眼花缭乱。我想，日本如果将学者的论文、专题小册子结集出版，那肯定会是特

大部头的日本百科全书、甚至是汗牛充栋的日本“四库全书”。当然在日本高精超级电子技术条件

下，不愁同时会是袖珍的。

作为老学生，在比较学习下举8说中，请允许直言，赞尝、倾心的还是最后第8新加坡李光耀先生一

说，并愿借李先生花，献日本国佛。

●“日本创造‘世界第一’”说。正如哈佛大学埃兹拉?沃格尔教授1979年著作，书名就叫《日本

名列第一》。后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富甲天下，创造奇迹，日本数一。
日本GNP，1987年人均达19546美元，超过美国居世界第一。
日本国民总资产，1987年达43．7万亿美元，居世界第一。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1989年达441亿美元，居世界第一。
日本外汇储备，1987年达686．2亿美元，居世界第一。
日本债权，1990年底达3281亿美元。如此多海外净资产，自然是最大债权国。
……
仅据上述，谁敢否认当今世界超级经济大国，日本了的！它不仅超越前苏联、而且超越美国。为此

我的同胞就有百分之百的理由，尊敬日本人，佩服日本国。日本能，中国为什么不能！同时，我以

为，不论经济风暴如何影响日本，日本经济如何暂时低迷、不景气，纵使负增长若干年，日本也富

强于中国的；纵使经济风暴影响中国较小、中国经济若干年年增长7％甚至更多，中国也比不上日本

富强，毫无傲视日本理由的。

●“日本是地球上建立的第一个国家”说。这是日本大和种族主义者、侵略中国急急先锋、甲级战

犯大川周明（1886－1957）的发明。他说：“既然某些历史学家认为日本是我们这个星球上建立的

第一个国家，所以它的神圣使命就是统治所有的民族。”这位1911年毕业于东京帝大哲学系的日本

法西斯主义的鼓吹者，其狂热的军国主义和扩张主义面目，仅从上述言论即可概见一斑。1947年4月

9日，根据精神病鉴定结果，东京审判中对精神失常的大川周明免予起诉。

●“日本要当政治大国”说。1983年7月28日，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踌躇满志地说；“要在世界政治

中加强日本的发言权，不仅增加作为经济大国的份量，而且增加其作为政治大国的份量。”同年7月

14日还说：“日本今后应同经济力量相称地作为国际国家在政治方面也积极发言，履行义务。”日

本要当政治大国，无可厚非。但是揆诸近20年的世界局势，仅以进入联合国安理会而论，看来日本

并未如愿以偿。日本是否应当反思，根源究竟是为什么？据愚见，答案核心或谓关键，不在别的什

么，端的在于日本顽张地搞“三不”：不鉴史、不道歉、不理赔。

●“日本要成为国际国家”说。这是日本新生代政治家小泽一郎1992年在畅销书《日本改造计划》

（讲谈社）传承中曾根的主张。他说：“日本的经济已经大幅度增长，但经济优先政治的情况在冷

战结束以后还是没有改变，造成的结果是日本成为普通的国家越来越远，变成了一个‘单肺国家’

”。他认为：“依照现存的宪法，自卫队成为联合国的待命部队，提供联合国从事海外活动应该是

可能的。”“日本除了成为‘国际国家’之外，别无其他的生存方式。”据愚见，“日本的行为动

机是随机应变的”（《菊与刀》）。日本一旦变“三不”为“三要”：鉴史、道歉、理赔，即可保

证日本“国际国家”目标的基本实现。

●“日本从来就不是侵略国家”说。1988年日本国土厅长官奥野诚亮如此妄言。他在参拜靖国神社

时还说：中国对日本的神道“理解肤浅”，日本国民受中国领导人言行的“摆布”是可悲的。我以

为：如果说，日本从来就是侵略国家，那是错误的，因为有文字记载以来的日本历史，在明治之前

日本的确没有侵略别的国家。同样，从奥野诚亮在日本政坛上的一贯表现看，此人的言行不可误信

。从1945年上溯100年日本的历史，奥野诚亮能信口开河否定侵略吗？奥野诚亮是不是也该认真阅读

井上清、铃木正四合著的《日本近代历史》：“没有间断地从战争走向战争的国家，近代世界历史

上，除日本而外，找不到第二国。”

●“日本是神国”说。前首相森喜朗2000年5·15日说：“日本国是以天皇为中心的神的国家，要让

国民清楚地了解这一点，30年来我们正是以这种想法从事活动。”其实，森喜朗不过拾余唾、抄袭

16世纪丰吉秀吉而已。神国论鼎盛于日本20世纪30年代。如果森喜朗不是发思古之幽怀，我怀疑：

它的实质乃在“日本是天皇制‘神国’”。在天皇制下，人一死即变神，死人概为神。因此，乱力

怪神、牛鬼蛇神、死刑成神、战犯为神。如此一国充斥神灵，难道不嫌“神满为患”？难道还讲什

么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日本裕仁先生1945年《人间宣言》就说：“视天皇为现御神，认为日本国

民比其他民族优秀，进而应该统治整个世界的想法，完全出自虚构的观念。”半个世纪过去，日本

政要还死死抓住“虚构的观念”作为救命稻草，难怪鸠山由纪夫说：“首相的发言违反主权在民的

理念，是前所未闻的”了。

●“日本是最遵守国际法的国家”说。日本“历史研究委员会”1995年8月自许“日本人的灵魂”《

大东亚战争的总结》中如是说。该书还说：“战争同‘决斗的法理’一样，按照国际法的解释，战

争就是绅士之间的决斗。”“日本根据朴茨茅斯和约，在满蒙地区拥有各项权益，对该地区的防卫

也是正当的自卫行为。”“日本自幕府末期就已开始严格遵守国际法，其中包括不杀害俘虏，对方

打出白旗即刻暂停战事，收容遇难者，以及不袭击医院等”。“日本对珍珠港的攻击，说到底是为

行使正当的自卫权而发动的。”“战时国际法规定，只能轰炸或炮击军事目标（即军事目标主义）

。盟国方面在战争中实施‘地毯式轰炸’和对城市的战略轰炸，同在广岛、长崎投放原子弹一样，

是对国际交战法的违反，他们的行为才是真正的犯罪。”……看来，同该书后台和作者们商榷、争

论，不但无益也无必要。作为一名亲历日本侵华战争的老人，仅据1945年日本投降之前日军在中国

的犯罪行径，特别是1938年10月10日目击日本轰炸湖南沅江我家周围无任何军事目标而言，我有根

据和理由认为：“日本是最不遵守国际法的国家。”

●“日本是个极为特殊的国家”说。这是新加坡人对日本的评价。新加坡《联合早报》特约撰稿人

卓南生博士撰文指出：“日本人只对自己这‘受害’那么愤慨（按指广岛、长崎被炸），但对自己

这加害（按指南京大屠杀和新加坡大屠杀），却那么不在意与‘健忘’，显然是以双重标准看待历

史。”

1995年初，新加坡各大报纸都刊载了日本《朝日新闻》记者与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的访谈录。访

谈中，李光耀以其亲身经历有力地回答和批驳了日本所持的荒谬论点。李光耀说：“如果那是一场

解放战争，那么日本军队进入新加坡时我们应获得解放和自由。但那不是我个人的经历。我们被奴

役，被残暴对待和压迫了三年六个月。所以我不同意这是为了解放亚洲的战争。”相反，他认为那

是一场侵略亚洲的战争。“我无法忘记日本统治时期的惧怕、震惊和恐怖的情景，因为突然间新加

坡好像回到了中世纪，回到黑暗时代。日军在侵占新加坡后的头几天，把砍下的人头吊在七八座主

要桥梁的横木和柱子上。日军的残暴以及对我们行使的暴力是我想象不到的。……于是我得出结论

，这是一个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民族相当系统化的残暴。”当《朝日新闻》记者请李光耀给予日本

该如何做的忠告时，他说：日本人应该公开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讨论事实，这事终究会有水落石

出的一天。那不单是断言“是的，那是一场大屠杀”，“不，没有大屠杀”，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李光耀指出，只要日本对侵略战争历史采取含糊态度，其他亚洲国家将会继续担忧日本有一天可

能重整军备，再次走上军国主义的道路。他针对日本民族的劣根性，不无忧患地提醒人们：日本绝

不是一般的“普通国家”，日本是个极为特殊的国家。大和民族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做到尽善尽美

。倘若日本再度回到军国主义老路上去，日本人同样能干得极为出色。面对日本不少人坚持日本应

成为“正常”国家，拥有“正常”军事力量这一挑战时，李光耀的回答是十分明确的：“日本不是

一个普通正常的国家，它很特别，有必要记住这一点。”李光耀告诫说：只要年轻一代没有掌握认

识过去，认清过去的事实和教训，日本将有重蹈覆辙的危险。

在上举荦荦诸说中，新加坡说，字字血泪、理性、公正，令人心悦诚服。忠言逆耳。内因是关键。

倘若日本政府如风过耳，必臻千古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