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1日,早报将见证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一位抗战老兵沉淀了60年的梦想将要变成现实。
    “我很高兴,一直想去啊,去不了;能去,我很高兴。”这一周来,重庆弹子石正街一座青砖黛瓦的老屋里,老人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老人经常做梦都要念叨四行仓库,还喊到战友的名字。如今终于可以成行了,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愿望啊。老人的老伴赵孝芳婆婆说:“这几天他显得格外地高兴,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
    赵婆婆一生从未离开过重庆,但对于胶州路的孤军营、晋元路的四行仓库等地她似乎显得特别地熟悉。“他经常讲,我都听得熟了。”
    这几天,赵婆婆也忙着准备:“路上吃的药要准备好,还有玉米粥、苹果。”由于牙齿早就掉光了,老人只能吃一些不用咬的食物。一周前,家里人就开始忙碌起来,采购食物,并准备一些药品。
    “精神好得很,没问题。”得知记者来接他来上海,老人特意从座位上站起来证明自己身体很健康。
    由于屋内光线太暗,在院子里,赵婆婆拿着早报关于杨老的报道念给他听。“对头”、“是的,就是那个地方。”杨老侧着头,认真地聆听着,并不时地表示认同。当念到当年的孤军营和谢团长时,老人的眼里含着泪花。
    得知上海仍有很多人在关心着他,很多读者看了报道后,非常感动,老人的眼泪夺眶而出,“非常地感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谁不保卫自己的国家呢?!”
    对于当年的四行仓库和孤军营里的情景,老人至今仍历历在目。当年成千上万的市民到孤军营里去看望他们。“上海市民说不定有的还见过呢”,老人脸上洋溢着自豪。
    “今天下午,上官百成还打电话给我,我们相约在上海见。”上官百成是老人当年战友上官志标的儿子,虽从未谋面,但是得知父亲的老战友仍然在世,他就一直想拜访老人。
    “上海见,没问题,但是我眼睛看不到了。”老人话里不无遗憾。
    “咳”,临走时,老人清了清嗓子,又为记者唱起了“八百壮士歌”。
    “没人懂,唱没意思。”老人喃喃道。60多年了,他一直没机会唱这首歌。但是,今年4月份以来,他一再唱起这首歌,因为有这么多陌生人前来拜望他这位当年英雄,虽然他一再表示自己并不是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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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重庆杨养正老人家。
杨养正想着今天即将踏上重返四行的上海之旅,开心地笑了。
早报特派记者 史丽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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