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提要
胡兰成的《中国文学史话》,渗透着“大东亚文化”思想,即是书中一再张扬的所谓“人世风景”。
在胡兰成看来,西洋的文明一无是处,却奉日本的科学文化为圭臬。其论述的逻辑就成了??中国的好,西洋的不好,日本的最好。中国的所以好,是因为符合日本文明的标准。是大东亚的文化圈圈得好。“朝廷与民间皆生在人世的风景里”,这才构成人世的无限风景。
人世就是要有情有义。“我多爱这人世,愿意此刻就可以为它死。”。而且,“若说爱国,这就是我的爱国。”我正是出于爱国才投靠日本人,所以我在这里只讲“人世”,不讲国家。而我说话的出发点是文学,文学就应该超越国家社会,超越政治,所以你无话可说。
作者的国,仍然是日本军国主义大东亚的“国”,也就是所谓“人世”,所以“我多爱这人世,愿意此刻就可以为它死”。
“真人”,也就是他所谓的“有情有义”,这种“情”与“义”,是不谈国家社会、政治伦理的“情”与“义”。 “现在也有日本友人同情我是个志士,也肯热心相助”,胡兰成亡命日本后,日本人说他是“志士”,也就自诩为“真人”了。
“日本人亦于自然界亲,对之是情;西洋人于自然界不亲,对之是欲讲征服掠夺。”日本人反倒不讲征服掠夺了!孰知这“亲”、“情”,正是觐觎与蚕食,是丧心病狂的“三光政策”。日本人这么可爱,当其杀进国门,我们仍然要心无旁骛,继续持守这平和,悠然于“渔樵闲话”之中。
在胡兰成看来,辛亥革命、北伐战争以及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过是一场可笑可恨的闹剧:“民国世界的事,如辛亥起义及这次北伐,及至后来的抗战及解放军初期,皆是连乌合之众亦可以是好军容,许多来不及的人像花旦扮校尉,实在是新鲜。”(《今生今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
“我们将来还是要有君,是禅让制或世袭制都可”,世袭制没有民主可言,只有专制统治,胡兰成怎么竟然喜欢上世袭制了呢?原来,日本皇室至今仍然在世袭着呢。他之所爱,只能是日本天皇的世袭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