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的朋友提出如何区分“扬州十日”和“南京大屠杀”这两个历史事件。应该看到,历史上这两个事件是内外有别的不同的两个事件,不容混淆,也不能混淆。其根本原因是“扬州十日”是内战,而“南京大屠杀”是外战。我们要头脑清醒,正确地区分历史上的内战和外战。

一 关于历史上的内战

什么是历史上的内战?内战是指一个国家之内发生的战争。这里有派系之战,有民族之战,有阶级之战。派系之战、阶级之战还好理解,其中的民族之战很是复杂。我们首先应该立下一个前提,我国历史上的民族之战的民族,是指现在我国境内的56个民族。这56个民族共同组成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的56个民族之间发生的战争,就是我国历史上的民族战争,是我国历史上的内战。

我国历史上各个兄弟民族之间,发生过大大小小的许多次战争。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之间,少数民族和少数民族之间,都发生过战争。历史上民族之间的战争是历史事实,是客观存在的。这些战争,尤其是大的战争,有时是很残酷,很残暴,很血腥的。历史上民族的大融合,都是以武力为后盾的。民族的融合,是文武两手。文武兼备,最后导致了民族融合。民族融合,只有文化,不行;只有武力,也不行。但是,在这里,强大的武力却是不可或缺的。武力征服之后,文化起决定作用。先进的文化一定会征服落后的文化。文明必将征服野蛮。我们不能天真地认为,民族的融合的过程完全是风花雪月,没有任何暴风骤雨。其实,民族战争,恰恰是民族融合的催化剂。

由此,我国历史上发生民族战争,就不足为奇了。而这种民族战争有时往往是很残酷的,也就不足为奇了。“扬州十日”就是如此。那是以满族为主体的清朝和以汉族为主体的明朝之间的战争。是一场满、汉两个民族之间的内战,实质上就是满族贵族地主阶级对汉民族发动的战争。清军攻破扬州之后,对不屈服的扬州人民进行了10天血腥的野蛮残酷的屠杀,企图以此镇压汉族人民的反抗斗争。这笔血债应该记在满族贵族地主阶级帐上。但是,我们不要忘记,这仍然是一国之内两个民族之间的内战。

二 关于历史上的外战

中国历史上的外战林林总总。如17世纪同侵略者沙皇俄国进行的雅克萨自卫反击战,最后迫使他们签定了平等的中俄《尼布楚条约》。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之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资本主义列强企图瓜分中国。他们对软弱的中国发动了一个又一个的侵略战争。三座大山压在中国人民的头上。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又一次发动侵华战争,占领了中国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中国东北从此沦为了日本的殖民地。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又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发动了卢沟桥事变,进行了长达8年的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从1931年到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14年。他们杀害了中国3000万同胞。南京大屠杀,一次就野蛮杀害了中国30多万人。这笔血债,我们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应该永远牢记。

三 关于如何对待历史上的内战和外战

我认为,同样是战争,同样是屠杀,这里也应该内外有别。“扬州十日”,是历史上的内战。当然,“扬州十日”的屠杀暴行是应该痛加谴责的。满族贵族地主阶级下令屠城,犯下了历史的滔天罪行。广大的汉族人民起而顽强反抗,表现了宁死不屈的高尚的民族气节。这些无疑都是铁的历史事实。我们在记载和叙述这段历史时,应该如实着笔。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应该点到为止,不易过多渲染。因为它毕竟是内战。而“南京大屠杀”则是不折不扣的外战,这个“南京大屠杀”我们应该着力宣传。让我们的后代牢牢记住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暴行。我们应该着重地讲外国侵略者是怎样侵略我们的,怎样奴役我们的,怎样屠杀我们的。我们对历史的宣传,应该有一个重点,那就是1840年以后的中国近代史。这是我们民族的屈辱史,也是我们民族的奋起史。

四 关于历史上的民族内战应该淡化处理

这里有一个思考问题的基点,那就是我们中华民族是由56个兄弟民族组成的。在这片孕育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地上,我们共同生活了5000多年。在5000多年的互相磨合过程中,免不了恩恩怨怨。一个民族大家庭的历史形成,是非常艰难,非常曲折的。而中华民族这样地具有向心力、凝聚力,也是5000多年考验的结果。我主张,历史上的民族问题应向前看。这里当然包括民族战争。我们不应该总是刺痛历史上民族战争的疮疤,应该加以淡化处理。从有利于当前中华民族的稳定和团结出发,淡化处理历史上的民族战争,我认为,这对大局有利。我们应该具有这个大局意识,全局意识。

五 关于历史上的外战应该强化宣传

历史上的外战,我们强化宣传得不够。我指的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我国被侵略的历史,我们宣传教育的力度不够。这次我到日本考察,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他们让我参观福冈的元寇史料馆。我不懂日文,但这5个汉字,是认得的。看到这个牌子,我当时一愣,我警惕地想,把元“兵”视为“寇”,还专门成立了史料馆,并让我们中国人去参观,是否有猫腻?但在参观时,人家日本小女孩导游,一脸的天真,根本没讲解,你愿看就看,不看拉倒。她这个态度,反而使我放松了警惕。我要了一个说明书,倒是认真地看了。回国后,我又查了有关资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我们的老祖宗元世祖忽必烈曾两次派兵,侵犯过日本本岛。那是1260年至1295年忽必烈在位35年间发生的事。第一次是在1274年,第二次是在1281年。两次均告失败。此事已经过去700多年了。可日本人却念念不忘,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元寇史料馆,让日本人永远牢记。不仅如此,在战前有一个日本和尚日莲,宣传《法华经》,说如果不信他的佛经,日本就要灭亡。而且,在战前,日莲曾两次上书,预言元军要攻打日本。后来,元军真地攻打日本了。日本打胜了,人们认为日莲是个预言家,尊其为神,给他立了一个大大的铜像。铜像高11.55米,仅像首就高2.19米,耳长0.71米,袖长4.46米。另外,像的基座高11.55米。直到现在,在日本,日莲仍然具有广泛的影响,并享有尊崇的地位。

日本人对历史上的外战是何等地重视。人家侵犯他们,他们记得一清二楚,又是设馆,又是立像,并尊其为神。真可谓念念不忘。可是,他们侵略别国,他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们侵略中国,近现代史上,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在他们国内没有留下任何历史痕迹。这就是日本对待历史上外战的态度。

日本是如何对待他们历史上的内战的呢?据一位学者介绍,日本没有任何一家内战纪念馆。我没有作过这方面的调查,不知是否如此。但我相信他的话是真的。日本历史上发生过许多次内战,而且也是很残酷,很残暴,很血腥的。但是他们不设纪念馆。这表明他们对待国内的历史问题,是内外有别的。这一点,值得我们深思,也值得我们借鉴。

由此,我想到,我们应该强化外国侵略者对我国侵略的宣传和教育。在历史课本和历史著作中,对待历史上的内战和外战,应该内外有别。同时,要注意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建一些外国侵略我国的历史纪念馆。而对内战纪念馆的建设,则应持慎重态度,不易过多。使我们年轻的一代牢记我国被侵略、被侮辱的历史,居安思危,永远保持高度的警惕,时刻准备痛击敢于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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