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右翼势力又在那里折腾,通过修改教科书来篡改历史,激起了曾深受战争伤害的亚洲和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慨。连日来,针对日本政府纵容右翼分子,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作法,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人表达了强烈不满。然而,仅仅做发泄情绪的“愤青”是不够的,是没用的,甚至是危险的。

  4月16日下午,我的手机收到不少短信,有的号召抵制日货,还折算成“你买多少日货人家自卫队就多造几颗子弹”;还有发来“藏头诗”的,在诗中咒骂人家“去死”、“定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位“愤青”发给我的,可这样的所谓抵制与空头咒骂,除了出出怪气,还有什么用呢?情绪宣泄、意见表达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但是,如果一个人仅仅停留在“愤青”的层面,没有成为“奋青”,没有为奋起而努力,那又有什么名堂呢?我们需要理性思考的是,作为中国人,我们是应该作一名空喊口号的“愤青”呢,还是作一名在发奋努力中发展壮大自己的“奋青”呢?

  狭隘民族主义领域中的“愤青”,不知道去研究自己和世界,简单化、情绪化的表现就是一种必然。著名杂文家鄢烈山一语中的地说,那些煽动情绪化的“爱国者”,其实是“爱国贼”:“爱国贼,公然宣称自己是民族主义者,中美关系或中日关系稍有摩擦,他们就亢奋莫名,吐喷出一大堆极端‘爱国’的狠话来。”如果觉得鄢烈山先生的话太“愤青”,那么,我想可以换一个词语,那就是“害国贼”,因为狭隘民族主义领域中的“愤青”,如果仅仅止于“愤青”的层面,最终必然是害了国家、害了民族,于事无补。因为民族主义的吊诡之处,就在于它一方面是弱者的主义,另一方面又严重地妨碍着弱者摆脱其弱势地位,使弱者难以变强。当你的行为无助于使自己的国家“变强”,不就是害了自己的国家,成为“害国贼”了吗?

  如果人家真是你的仇人,那么对于你的仇人,最好的报复是“比他活得更好”,而不是不计代价地让对方活得更糟,甚至幻想着自己喊两声口号、少买两件日货,对手就混不下去了。要想活得比人家更好,那么,就应该发奋努力,去认真研究人家为什么变得这么强大。我觉得日本人认真研究自己和认真研究别人的精神,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记得去年有一期《南风窗》做了一个关于日本的专题,就是告诫我们要知己知彼,理性看待与分析日本,从而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如果“愤青”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该知道“愤青”之不需、“奋青”之必要。

  作“愤青”是容易的,因为动口就可以做到,但作“努力奋斗”的“奋青”却是很难的。“愤青”们往往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爱国举动,但其实他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从本质来说往往就是一种“弱者示弱”的行为,与强大自己毫无关系。有道是“天下可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同样,“对手可以愤恨骂之,却不能够真正损之”;“自己可以马上喊之,却不能够真正强之”。

  在我看来,一个伟大的国家应该拥有的两件宝贝:自由市场和民主制度,前者让经济强大,后者让社会和谐。同样,个人的强大,要融入到自由市场和民主制度之中,成为建设市场经济和维护民主制度的中坚。而那种以“愤青”取代了“奋青”,以狭隘民族主义冒充爱国主义,光有满腔热血和口号的情形,本质是非常虚弱的,过程是比较可笑的,如果持续下去,那么,结果大抵也是可怜、可叹与可悲的。

  但愿“愤青”们能告别这一身份,但愿我们所有肩负着祖国未来的的青年人都能作一名“努力奋斗”的“奋青”,这,才是强大祖国的正确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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