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取得了有目共睹的进步,过去多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不同的意见是多么的重要。在我们一路上弯弯曲曲走过的路途中,有多少当时被认为是大逆不道而事后被证明是正确的意见,使不同的意见不能循正常的途径表达出来,并不等于矛盾不存在,与其闭眼不见,不如采取正视的态度。

这篇文章共十个部分:一、别人的事;二、我们的事;三、教育;四、环境;五、医保;六、文化;七、股市与金融;八、批评;九、两岸;十、结语。这十部分准备一部分一部分的发表,希望我们的媒体与社会能容纳这种不同的声音,善待不同的意见,或许对我们的社会能有所裨益。

一 、别人的事

提起谁是二战的战胜国与战败国,似乎是不言自明。可是德国这个曾经被四个战胜国占领而一分为二的国家,不但完成了统一,而且在二战的废墟上建起了名列世界第三的经济实体。而在二战中取得全胜的苏联,一个世界级的强国,自溃成十几个国家。现在剩下的幅员辽阔、有着丰富资源的俄罗斯的国民生产总值竟与小小的荷兰差不多,无论在国力上、还是国民平均所得已经无法与德国攀上等级,而且现在还在为血腥的车臣内战的后遗症所苦恼。现在的俄罗斯除了能卖点武器,其它有竞争力的商品几乎是零,现在国民依赖养家糊口的只落得拍卖祖宗留下来的各种资源。

自彼得大帝以来,一个无比强盛、幅员辽阔、横跨欧亚大陆的俄罗斯;一个四十年前第一个把卫星送上天,飞船满天飞;一个拥有的武器能把地球毁灭数次;一个有人类历史以来外部症侯看起来如此强健的苏维埃国家,竟能沦落到这种程度,象纸糊的一样,一夕之间,陷入?塌,真是使人匪夷所思。

是这个庞然大物把手伸的太长了吗?可是那个世界警察手伸的比它还长;是因为是多民族的国家吗?可是另一个超级大国的人种、民族囊括了全球,要比前苏联的民族成份复杂的多;是由于实行了民主的缘故吗?可是二战后那些告别人类几千年的专制,走向民主的国家,如西班牙、葡萄牙、巴西、阿根廷、智利、土耳其等世界上无数走向新时代的国家,并没有发生前苏联、南联盟、捷克斯洛伐克那种民族分裂、国家解体的局面。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呢?仔细比对一下就可发现,所有那些昂首阔步迈入现代文明的国家,都有完整的文化历史传承,而不是象前苏联那样,以1917年为界,把历史切割的那么清楚,把1917年以前断代为反动史,以后为革命史;也没有象前苏联那样,所有的社会财富,名义上为人人所有,实际上人人又没有,实质上是为少部分的官僚特权所把持、所服务;也不象前苏联那样,把所有的国家机器,包括舆论、文化、各种社会团体都把持的密不透风,结果失去了教会、各种民间团体舒解各种社会矛盾的屏壁作用。高高在上的官僚,对于民间疾苦,采取掩耳盗铃的态度,结果各种矛盾严重扭曲,只能象火山的岩浆一样暗流涌动。社会上永远只有一种意见,表面上阶级与政党的利益得到了最大保障,实际上,民族的向心力几乎递减为零。

当个人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目标而存在的时候,这种几千年延伸下来的本未倒置的常理已经与现代的社会格格不入。上层建筑与整个的社会、人民的要求相脱节,当这些官僚醒悟的时候,人民的思想早已发生了静悄悄的革命,再也无法相信那种只有上帝才配享受的果实。到了七十几岁的时候,已经老态龙踵、回天乏术,再想跨过这道门坎,已经力不从心,明显的患上了现代文明的过敏症。这时各种积累的病症顺势爆发,在二战中用几千万生命誓死捍卫祖国的人民已经被日积月累的剥夺了自我意识的生活所麻木,只是在冷眼旁观国家的解体。极端的手段,终于酿成了极端的苦酒。人民再也不愿意充当这艘舟船的栽体,这个社会突然面临着土崩瓦解的窘境,谁也无力回天。终于在人民、国家、民族付出惨重的代价后,一切又归于沉寂。人们只能用观赏远古时代的化石一样,品味着这只现代版的恐龙故事。令人悲回首的是,曾经产生过无数的伟大人物,有着骄人的高科技与丰富自然资源的斯拉夫民族,本来有着得天独厚的前程,可惜的是在多元的工业信息时代,仍然以不变应万变,一次次的错过了改革的机会。换汤不换药的沿袭几千年以来的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人民,历史也只好以客观公正的态度来使它归位。

如果以事实求是的态度去回味二战的战胜国与战败国,难道战败国没有理由骄傲,而战胜国的五味罐中不是充满了苦涩吗?

二、我们的事

邓小平及时发起的改革与开放,使中国暂且免去了这一劫,也更验证了民有恒产才有恒心这一古老的箴言。

近代的中国,有几次崛起的机会。而“明治维新”以后的小日本每次都及时的充当了大中华崛起的终结者的角色。当年的“洋务运动”时期,小日本不失时机的出手,诺大一个大清,不得不割地(出现最早的台湾问题)赔款,从而从外部钳制住了以后“戊戌变法”得以成功的客观条件;二是1930年代中国又面临着再次崛起的黄金的十年,小日本又再次用全面的侵略战争使这一切成为泡影;三是日本战败的1945年,中国收回了所有的权益,以五大战胜国的身份成为发起联合国的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历史又给予了我们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在全国人民的翘首期盼之下,国共在重庆签订了“双十协议”。可是这一切只停留在纸上,我们轻易就把张纸扯的粉碎。当时的中国可能是还不具备修身养性,终得正果的素养;也不具备以民主、和平的方式解决政治纷争的条件;不同的阶级、政治、经济集团的利益还必须依靠武力来保障,内战的结果,失败的一方,跑到小岛上去反省了。

可是历史给我们开的玩笑是:失败的一方,可能是反省的镇静剂的作用,这块小地方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相对要顺利些,弯路要少些。谁也没曾料想,胜利的一方,可能是胜利的兴奋剂的作用,却走了一条又弯又长的路。如果说搬掉三座大山,把一些?及国计民生的行业收归国有,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发展到最后,不但小土丘子,连小草也要铲除,小商小贩也要公私合营。在中国这种以封建经济为主的社会,在我们迎来最佳发展现代化的民族工商业的时候,却倒退到走“洋务运动”时期那种官僚资本的老路。针对社会上的不同舆论与意见,用褫夺公权,戴上“右派”帽子,株连九族的方式予以惩处。在执政党内,彭帅、黄克诚、周小舟等所代表的为民请命的力量也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者”予以扫除。从此全社会笼罩在万马齐喑究可哀的氛围中,社会生活中再也没有什么人敢讲真话,那种脱离实际,假、大、空的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也应运而生。用石头砌个炉子,把百姓家的锅、盆砸了就是大练钢铁。报纸天天放卫星,很快就报出来各地的亩产竞相过了万斤。再下来科学就以它的一丝不苟的态度用我们的肚皮来抵扣,所有的人都面临着饥谨的折磨,再怎么用三年自然灾害的托词也掩盖不了这种饿殍遍野的人祸。这时刘、邓的“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等路线出来了,大家又开始吃饱了肚子。好日子没过几天,又来了“文化大革命”,一搞就是十年,能使人们过点人日子的刘、邓又成了资反路线的代表。我们喊了几千年的“万寿无疆”又堂而皇之的还魂了。这种“万寿无疆”是以上至国家主席、下至黎民百姓、各行各业的精英、及各级干部的夭折为代价“唤”来的。在龙颜震怒,使我们能吃饱饭的首相被赐死的时候,竟然是衣不蔽体。所有的历史与现今的一切都在打倒之列,整整一代人都是在不学无术、读书无用、打、砸、抢的氛围中长大的。工业停工、科技停摆,在现今的工业文明社会,史无前例的出现了千百万的知识青年又倒流到农村去修理地球这种国粹。等我们醒过神来,打开国门一看,原来我们准备解放的2/3的外部世界,是这么的日新月异、是那么的精彩纷呈。我们呆在闷罐中这么久,整个世界与地球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琐国而停止前行。改革开放就是把那种瞎折腾的状况恢复到事物本应有的正常状态;拆掉这么些年那些危建;使我们能跟上世界发展的潮流。

当我们回顾历史的时候,不得不问: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走在我们前面的国家,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国家发生“文化革命”这样的荒唐事;为什么这场闹剧对过去、现在的一切文明是如此的深恶痛绝。这么多年来,执政党内、社会上并不缺乏正确的意见,为什么正确的东西那么弱不禁风,必须在出现灾难性的后果后再去走回头路。“文化革命”是孤零零发生的吗?如果没有长时间以来对不同意见的钳制,我们会象抽了风似的一边倒吗?难道这一幕,不是一系列极左连续剧的集大成吗?难道这场连续剧的灵魂不是几千年的封建传统留给我们最可悲的遗产之一:就是对权威的崇拜永远超越对真理的尊重。如果说满清以来我们中央王国的落后是社会制度造成的,可是为什么在我们争得了民族独立,自诩为掌握了世界最先进的一切的时候,最应该伟大、光荣、正确的时候,还能这样长时间的作贱自己呢?为什么法制在与人治的碰撞中那么不堪一击呢?这样的虚掷时光又能怨谁呢?

我们不能再以阿Q的精神来对待自己,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多年了,现在正处于任重而道远的时期,我们更应该以事实求是的精神来自我检视。

三、教育

我们有句口头禅叫做:“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据世界银行统计,低收入国家在教育上的平均支出占GDP的4%,中国占3、19%,世界银行统计,低收入国家家庭交纳学费占公立高等教育比例为1/8到1/9,中国大学的年平均成本为1万?2万元,家庭承担的费用占1/3到1/2,显然民间对教育与政府的认识是不一样的。中国的教育部长就曾经提到象他这样的官员两人供一个大学生都感觉吃力,所以《参考消息》出现这样的文章叫做:“高中生拖累全家大学生拖垮全家。”教育支出对每个家庭都是一笔沉重的负担,这样一种费用对于那些年收入几千元的家庭与地区,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们可以不谈那种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自杀的极端事例,最近披露出来的曾经制定的银行给贫困生的助学贷款,在最欠开发的五个省,几年下来竟然一分钱也没贷出去,可从没听说过哪个地区的贪官创下了零的记录。现今的中国的家庭教育支出按收入水平计算是世界最高水平的三倍以上,如果说国家缺乏这笔钱的话,可据《中国经济时报》报道,2004年全国用于公款吃喝、招待、公车消费、和公费出国的开支总计高达7000亿元人民币,其中公车消费3000亿元,吃喝、出国各2000亿元。至于那些绝对的权力所滋生的绝对的腐败,贪污与浪费的钱,谁也说不清楚,如果这些费用省出一丁点,我们的教育支出也不至于在低收入国家中去掉车尾。由于实行多年的独生子女政策,我们马上就要迈入老龄化社会,搞那些劳民伤财的楼堂馆所,耗费各种自然资源的重复建设,真不如把这笔钱用于下一代的投资上,这样有远见的事没人去干,因为教育是长期投资,与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官员的升迁没有关系。也有人把这种短视行为归结为目前的社会信用体制的不健全,助学贷款很难收回,这个机制的建立并不难,不能因没尽心做好的事,而去因噎废食。

《凤凰卫视》在锵锵三人行的节目中提到印度,尽管街上有人衣衫褴缕,政府的办公机关也破旧不堪,但在街上最整齐划一的是学生的校服,各地最出色的房屋是学生的校舍。反观我们,尤其是那些二流城市,最挺拔的是那些政府机关、公、检、法、大楼。提到各地学校、学生的状况,主持人直撇嘴、摇头,最后主持人不无调侃的提到,我们中国人的智能和挂在嘴皮子上的漂亮口号,由比我们还穷的印度邻居来帮助我们示范了。

中国的教师职业,历来为受尊敬的行业,最新的调查显示,教师的收入近十年来增长了二十二倍,受尊敬的程度却下降到十名开外,社会腐败也深深的渗入到了教育领域。从招生到考研,评各种职称,林林总总的在这里就不去祥述。有一种说法,说中国的学生是越学越呆,这种说法无法用统计去验证,不过倒有一种有趣的现象,在世界历次所举办的中学生数、理、化的比赛中,中国的学生几乎都囊括了前几名。可是一到了代表现代科技人文学术的诺贝尔奖这种最高殿堂,我们可谓是一片空白,这和我们的人口、民族曾经有过的辉煌极不相称。为什么我们的国人在青少年时那么出类拔萃,可是一到了不是咀嚼前人已拥有的知识,而是需要综合素质与创新精神的时候,我们就名落孙山了呢?可是同时期的海外华人在各学科出了不少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我们是个八股文的丰产国,现今的教育体制,是否也传承了新八股的魂魄呢?禁忌越多的社会活力越少,我们的综合氛围,有产生科学巨匠的条件吗?

四、环境

与教育紧密相联的是民族素质,对环境的认识就是其一,如果说人类在十九世纪完成的是工业革命;二十世纪完成的是信息革命;二十一世纪完成的就是环境革命。可惜的是,我们在完成先进国家在十九世纪已完成的工业革命的过程中,明明有前车之鉴,我们又走了环境污染的老路。在全世界十个污染最严重的十个城市里,我们有八个;全世界的矿难死亡总数,我们就占了8/10,劳动环境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折射出对人的生命的漠视;矿难问题只是集中反映了各种血汗工厂劳动环境的冰山一角。我曾经一到某个地区全身就过敏,当地成片村子的湖水是黄色的,道旁水沟里的水是黑色的,几乎整个地区的苍蝇、蚊子都绝迹。工厂雇了一些四川、河南的很小年纪的人在车间制革,我在这种环境呆不上几分钟眼睛就辣的受不了,可是这些小人整天在这种环境中工作,只不过是戴个口罩而已。直到现在,我的脑海中一浮现出那些油渍麻花的小脸就心酸,怎么也想不明白,在那种环境下,人是怎么长期劳动与生活的。当我们理直气壮的对环境采取“三光政策”的时候,大自然也在如泣如诉,每年的黄沙,不但全国的百姓、日本、韩国、连远隔太平洋的美国都领教了;便布各城市上空的烟云,回馈给我们的是大面积的酸雨;乱砍滥伐,缺乏科学的规划使我们的水灾从南淹到北;乱排乱泄,造成江河湖海大面积的赤潮,象渤海这样二百年才能交换一次水的海域已出现绵延几千平方海里的赤潮,如果再发展下去,将是生态灾难。治理各种环境问题,缺乏铁腕。几十亿、几百亿的扔进去,治了多少年仍不见转机。上下游之间、各省市之间各种配套措施跟不上,缺乏综合治理,很多地区连饮用水都成问题。鱼、虾、蟹、蛤类、各种水生动植物有的绝迹,有的各种重金属与有毒物质严重超标,生态、、生物链已经出现严重问题。早就应该大力加强全民环保教育,也没见有人去花什么力气,所以我们每产出一美元的产值所消耗的能源是日本的7?8倍以上,也是美国的4?5倍,也是印度的1、5倍。我们的学校教了那么多误人子弟没有用的玩艺,可是可以保证我们可持续发展的环保教育,在各级学校的考试与课程中都没有正了把经的位置,结果我们中国人到了世界各地成了脏、乱、差的代表。而荷兰这种发展比我们早了几个世纪的国家,从中学开始,环保与容忍不同意见的民主教育都是做为必需的课程。现在又有人把这一切归结为人口压力,可是当初马寅初提出人口问题的时候,我们为什么去崇拜神话,而去批判人话呢?

二十一世纪人类在追求环境革命的时候,我们是直接站在人类追求的对立面。我们选择了拼政绩、毁环境、求发展的最愚蠢的方式。如果把环境帐与发展速度做一下折抵的话,谁也无法算清这个帐。如果我们把遗臭万年的遗产债留子孙,在追求和谐社会的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和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医保

在涉及每个人的健康的环境问题弄得蒸蒸日下,使得大家都坐立不安,我们这点最后的保命关医保又弄的怎么样呢?

在中国大陆“极左”泛滥的时代,可以称道的方面,就包括医保方面。当年的城市医保与农村赤脚医生,少花钱,办了许多大事。现今的卫生部长坦承:中国的医疗改革是失败的,据联合国的统计,在世界一百九十二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民众的医疗保障排在一百八十几位。也就是说,在全球,我们是倒数几名。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使人大吃一惊,不过仔细一想,从全国一盘棋的翻了几十倍的药价到医院的回扣、红包、到想尽一切办法掏空病人口袋的服务质量,有人气愤的把医疗系统归结为黑社会之列,只能使人哑口无言。可是同时,巴西这个同为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大国,却对全民实行健保。巴西在奥运没夺几枚金牌,我们却是金牌一箩筐。当然奥运涉及到脸面工程,我们自古以来就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优良传统。至于芸芸众生,无关宏旨,完全适用于自然淘汰的法则。我们是要奥运呢?还是要全民健保,还是两样都要,不同的认知有不同的取舍。一个国家,可以没有那林立的大厦,退一步说一个国家和社会却不能没有完整的教育与健康的国民,这是一个民族的最后的防线。这可是一个关乎民心起动内需的大工程,平常不知道去精心呵护,不去建立百姓与社会的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人除了干活的两只手,什么温暖都没有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竟然出现了人还没死,由于家穷实在在出不起医疗费,把活人从医院拉到了火葬场,在穿寿衣的时候“死人”眼角噙着泪,丧葬工人实在看不下去,大伙捐点钱又把“死人”抬回了医院。说到这里,我们真不知道是应该骄傲呢?还是应该悲哀?当然官人们可能认为这种纽带并不重要,选择的是要面子舍里子的做法。当我们层峦叠嶂的官员立下雄心壮志要建成一百八十多个大都市圈来超过全世界的时候,当这些头人急于升官发财拼政绩的时候,最为缺医少药的,是否是这种精神上的病态呢?

六、文化

无可韪言,改革开放以来,文化传播媒介在推动社会进步,揭露各种腐败、丑陋、开拓民智、监督施政方面,确实是功不可没,在抒解各种社会矛盾方面也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也不能否认,我们在精神、文化方面的缺失也是多方面的,表现最为明显的是目前热浪滚滚的韩流。当我们的文化工作者义愤填膺,责怪中央电视台引进了太多的韩剧,使国产电影与电视剧门庭冷落的时候,这些文化精英们为什么不去自省,我们诺大一个中国,为什么不能多产出一些使万人空巷,感人至深,情节迭荡起伏,人物栩栩如生,既继承了过去,又把握了现在的文艺作品呢?那种千人一面,情节雷同,假、大、空、看头不想知尾,滥竽充数的精神说教,观众怎么能不回避呢?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什么时候,日、韩、及东南亚各地不是从大中华的文化圈中汲取营养的。为什么短短的几十年,发生了这种不可逆转的文化倒流。当那些日、韩的连环画、少儿节目、电游及各种文化产品从儿童开始,在我们的各个阶层攻城掠地,所向披靡之际,体现中华文化的软实力什么时候失魂落魄到这种程度 ?

七、股市与金融

在我们沾沾自喜陶醉在全球最快的发展速度的时候,我们的倒行逆施的股市却显得特别的扎眼。这几年中国的股市以重力加速度的方式,飞流直下三千尺,哀鸿遍野下夕烟。造成股市这种怪现象的原因很多,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打造股市的时候,出发点就是扶贫解困,就是重点培养、输血四、五十岁以上的“年青干部”,这些干部出身好、苗子正、需要这样的企业成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些需要特别照顾的计划经济的宠儿,一到了市场经济的舞台,就露出了弱不禁风的阿斗相,这么些年,吃完皇粮、又吃银行、再吸社会,一直拖国民经济后腿的群体,组成了中国股市的主体。而那些真正代表了中国经济的发展方向,在这几年的国家发展中最为活跃的民营等各类企业中的姣姣者,绝大多数只能望着股市兴叹,只好自生自灭,得不到应有的扶持,错失了发展壮大的良机,当然也就延迟了回馈社会的机会。即然新生的、朝气蓬勃的占不了主角,那种以领导意志为转移,欺上瞒下,包装上市的股市中坚也就应运而生。物以类聚的是,那种上市公司与恶庄的相互勾结,歪嘴子、抬轿子的股评家、卷商、在各种舆论工具上呼风唤雨,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股市搞的乌烟瘴气。所有这些势力勾结在一起,把七千万的股民当成了任人宰割的唐僧肉。大多数的人在股市溜达一圈,都是血本无归,富的变穷,穷的返贫。一个好端端的中国小康社会、一个刚刚起步,能使社会稳定的中产阶级都被股市这个黑洞涮了一锅。在世界任何国家,象在我们股市发生的恶劣行径,都是重刑,而我们这里却是安然无恙。这里有无法可依,也有执法不严的监管责任。结果问题是越积越多,造成目前这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局面。有人把中国股市形容成连赌场都不如的地方,我们的股市在多年的乱套之中,哪有什么规矩可言。初级资本主义的一切丑陋现象在我们的股市真是表演的登峰造极、淋漓尽致。真正出了携款潜逃这种极其恶劣的案例,才能见到司法介入。现在中国的股市腰斩到这种程度,除了以上各种原因,还有上市公司根本不把对股东的回报当回事。大股东占款、压款、一直把上市公司压垮。一个毫无诚信的股市,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好公司的财务报表,人们也只能投上犹疑的目光,不知哪一天,又撞上变脸,股市已变成没有金睛火眼就无法辩真假的地方。到了金融改革的时候,各种副作用就显现出来。各企业、老百姓的钱宁愿拿利息税、负利率也躲在银行中不愿进股市。这种憋在银行中的钱形成恶性循环,企业运营的大部分资金也只能从银行贷,财政注入巨资来注销的金融系统的呆坏帐,又重复发生。而入
关时所承诺的全面开放中国的金融系统又指日可待,几大国有银行无法在国内股市筹资只好以较低的价格到香港或国外去上市,不但大陆的股市越来越边缘化,涉及到国民经济重要领域的公司都落跑了,使得国内股市越来越形同鸡肋。国外资本兵不血刃的捞到的这些实惠,这可是我们拱手相让的,外国财团又成了中国各种银行的大股东。这一次我们长期奉行的,外资的超国民待遇;国资的国民待遇;民营资本的非国民待遇的弊端会更形放大。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对民营资本的斩草除根,改革开放以来所奉行的长期歧视政策,民营资本发育不良这种先天性的缺陷对国民经济的负面影响将会长期显现出来。中国的金融系统如果以国外资本与国内金融官僚所把持的话,明显有民营资本这种三位一体的缺位。国外资本是要为外国股东的权益服务的,而国内金融业是以贪污腐败而著称,这么些年来,如果这些金融官僚能干的漂亮的话,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也不用外来的和尚来念经,而且是一念就灵。而金融系统与中国的汽车工业倒很有几分相似,本来在市场规模与国家扶持等方面比韩国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依靠这些国家队,空喊了这么些年的口号,耗尽了国家的贷款、关税等各方面的优惠,到头来还是个大花脸,在自己的国内,也几乎发展到裸奔的程度。这些八旗子弟,现在又争先恐后的投奔到跨国公司的名下,成了外国汽车工业角逐中国市场的附庸。这些圣雄们曾经描绘了一幅多么美好的曲线救国的蓝图,脸不红、心不跳的渡过了磋跎岁月。可怜的是,被这些圣雄与他们所投靠的跨国公司斜着眼睛瞧着的中国民营汽车企业,光凭着一股豪气,在应该成长起来的时候,被这些国字号的蹲着茅坑不拉屎的御林军挡住了道,现在又面临着轻量级与重量级的交手。天那!我们这个战胜国,对着战败国的丰田、本田这样的望尘莫及的公司,叫国人怎么骄傲的起来?!就是望着当年为日本殖民地的韩国飞奔的轮子,我们也好象是蜗牛骑乌龟,倚步倚趋。

现在中国的金融系统与我们的汽车工业有很大的类同,所不同的是汽车工业只是众多工业领域的一个分枝,而金融业是国民经济所有领域的血脉。我们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养老、保险、贷款、就是说人生的所有切身利益都与这个行业息息相关。现在几大国有银行被财政注上巨资消除呆坏帐后又以较低的价格纷纷到海外去招股上市,外资财团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大股东,现在深发展、浦发银行等一批银行也轻飘飘的由外国财团抢滩占了前几大股东的位置,涉及到我们的钱袋子以后将由外资与国内这些金融官僚来掌控。谁知这些由外来的和尚摸了顶的官人能否改邪归正?这时更突显了民营资本的寒酸与缺位。中国的金融领域能否走汽车工业的老路?中国经济能否步南美经济的后尘?大家都可试目以待。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凡是由国家大力扶持被国有经济塞得密不透风的领域,几何都是国人利益流失最大的重灾区,外资进犯时候都在穷于招架。而那些象温州、义乌等地土生土长的民营经济所出的产品,几乎是踏遍天下无敌手。可惜我们在努力抵挡的领域,几乎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领域,民营经济从来也没在这些领域有过正常的发展,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经济所面临的问题的可悲之处。

八、批评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政府没有愿意被批评的,包括那些被认为是民主的政体,有些社会之所以比较好的解决了这些问题,是因为既使当政者不高兴,但有制度的约束,不高兴也得强颜欢笑,接受批评的检验。从长远的观点看,这种每天的洗脸,定期的体检,对于保持身心健康,还是利大于弊。问题是病痛就医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决不象赞美的吗啡来的那么甜蜜。所以有权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愿意用手中的虎钳去拔除批评的针刺,过去我们的钳子就够厉害的了,竟能把批评者的脑袋都钳碎。结果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完美,简直成了“伊甸园”。后来我们这瘦骨麒鳞的身子骨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从这赞美的大花园中连滚带爬的晃出来,打了几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药水,身体才逐渐好转。也大约领略了批评的针剂的重要。现在我们的身子骨又硬朗起来了。俗话说:好了疮疤忘了痛,我们这个地方杜绝悠悠之口倒是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我们这个中央王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些后遗症吗?几千年来我们就是在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种梦境中混睡过来的,大一统的思想、大一统的国家是多么的适合我们的传统。至于互相制约的“三权分立”、媒体监督三权的这种第四权力,都是资产阶级的雕虫小技,都不符合我们有中国特色的------。其结果, 人类通过几千年才总结出来的伟大文明,又在这里碰了壁,成了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改革开放到今天,媒体的性质还定不了位,怪不得贪污腐败会愈演愈烈,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绝对的权力所滋生的绝对的腐败在这里也只能变得治标不治本。哎呀!我们的父母官,眼光怎么还这么短浅,看一看古今中外那些成功的国家是怎么成功的,那些失败的国家又是怎么失败的。那些成功的国家,没有一个是继承历史守旧的部分,而是放下架子,虚心的检视自己的不足,短短的几十年就完成了人类历史几千年的专制史到文明史的过渡,南韩就是这些成功国家的典型例子。而那些失败的国家,拖着疲惫的步伐,转了一圈又一圈,过了一年又一年,口中??有词,好象得了真传秘笈,结果却怎么也钻不出这个怪圈,把大好的时光化成了磋跎岁月,最后在原地倒下了。只有五马分尸,才能重新立起,前苏联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为什么这样一个天上飞的搞的如此明白的国家,一到地上就糊涂了呢?这是因为他没有解决地上矛盾的可靠机制,所以只能从天上摔下来,摔出地上一个最可悲的结局。

我们也是一个天上飞的搞的不错的国家,但愿我们能把天上的聪明化为地上的智慧,而媒体对施政者的监督就是这种聪明转换的重要一环。批评实际就是找毛病,虽然有点讨厌,但可以知耻而后勇。

我们正处在一个从人均一千美金到三千美金的奔小康时期,也是一个多事之秋的季节,苏联就是在这个历史阶段出的问题。我们就处在这样一个十字路口,如果走对了有无比辉煌的前程,如果出闪失也有不可想象的后果。现在试举一例,供大家来讨论、参考。某地有一个全国闻名的旅游区的海面承包了,承包人又雇了一些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来看海,(有的承包人本身就是名的黑社会成员)从此这片旅游区就成了这帮人的庄园,这个地方实行的是中世纪的法律,动不动外地的游客、当地的百姓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故就被这些人打的头破血流,如果有人敢仗义执言,往往也被修理的惨不忍睹。受害者投诉到执法部门,几乎都是不了了之。有一次群众到有关部门投诉,竟然看见这帮人在派出所中还有办公室。这种无法无天的现象已经延续了多少年。其间群众多次连名上访,没有用,只要没打死人就没人管。最近有几个老同志游泳累了在海岛子上休息一下,又被这些地痞打的头破血流,投诉到执法部门,又是推开了火轮船,大家气不过找到了媒体,市里几大报纸登载了受害者住院的照片与事情的经过,这才破天荒的有了处理的结果。打人者的老板赔了受害者一点钱,打人凶手一个也没做刑事处罚,这是这么多年来大家所见到的对这种不法行为所做的还算是公平的一次处理。针对这伙人这么些年的作恶多端,百姓是忍无可忍,几百人联名投诉到有关部门,希望有关部门能够调查处理这些年来的不法现象。这封联名信几乎是市里所有有关的领导及部门都投诉到了,可是结果却是石沉大海。这伙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照样横行,良民百姓眼看着这种无法无天的现象,谁也奈何不得。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解决起来并不难,奇怪的是执法机关有法不执的态度。百姓们就是因为没有海参、鲍鱼的润泽,就理所当然的失去了这层保护吗?这种不公不义的事也折射出我们的公仆们官僚主义严重到何种程度。这些父母官确实是些当官的料,已经不办民事了。这一切都是在开放的大城市,全国著名的旅游区,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这些社会渣滓干点下三烂的事并不怪,奇怪的是,人大、政协、公检法、市委、市政府这些有关部门,群众把问题都反映上去了,竟没有一个部门负点责任。如果这种红与黑的故事是单个事例倒也罢了,如果是一叶知秋,只是社会问题的一个缩影,潜伏的麻烦就非同小可,这些已经有前车之鉴。试想一下,社会的财富增加了,不公不义的事也扶摇直上,这些矛盾长期得不到疏解。表面上风平浪静,各地的封疆大吏、各路诸侯几乎都可以遮天。以上提到的事按理最少也算是当地的父母官
不作为,可是哪一个官人一元化领导下的媒体为了社会正义敢去冒犯长官呢?涉及到子民的大小问题只有上达才有解决的可能吗?小矛盾必须激化吗?必须等民心的小细胞都去坏死吗?这种稳而不定的表与面,能够稳住长久吗?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从大的方面说,涉及到权力结构,除非有可靠的机制能解决官僚主义与贪污腐败,否则这种事只会层出不穷,民怨只会越积越多。谈点补救措施就涉及到媒体的定位问题,如果媒体只是树碑立传的工具,而不是施政缺失的监视器,所有的“三个代表”、“反腐倡廉”、“和谐社会”、说来说去,只能变为空穴来风。施政者的一切总是香喷喷,钦差大臣旋风式的检查,下级能做到滴水不漏、永远的甜蜜蜜。是时候了,该改革了!为什么百姓遇到问题媒体爆了光很快就能解决,同样的问题到了权力机关就掉进了黑洞。中国封建社会治理的比较好的大唐盛世还提倡‘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不受监督的权力是一切腐败问题的根源。解决了这个问题社会才能进步,才可能长治久安。《史记`扁鹊传》有这样一段故事。扁鹊见齐桓侯,仔细一看,说:“您有病!病在皮肤里,还不严重,如不及时治疗,恐要恶化。”齐桓公不信,冷冷地说:“我没有病。”扁鹊走后,桓公很不满意地说:“做医生的总喜欢把人平白地硬说有病,以显示他医术的高明。嘿,真是无聊!”过了五天,扁鹊又去见桓侯,说:“不好了,你的病进入血脉了,若不赶快治疗,有危险。”桓侯还是不信。扁鹊走后,又生了半天气。又过了五天,扁鹊又去见桓侯,惊叫道:“糟糕,您的病已经深入到肠胃了,再不治,就要没救了!”桓侯挺不高兴,理也不理他。又过了五天,扁鹊一见桓侯,话也不说,转身就走。齐桓侯反觉奇怪,便派人向扁鹊打听缘故。扁鹊说:“病在皮肤,容易治,用热的敷敷就行了;病在血脉,也不难治,可用针灸的办法;病到了肠胃的时候,也还有办法,吃几付汤药,有治好的希望;只有病入骨髓以后,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在,桓侯的病已经到了骨髓里了。”五天以后,桓侯果然病的很重。急忙去请扁鹊,扁鹊早已逃避,不久,齐桓公就病死了。

九、两岸

谈到两岸,不能不谈日本,因为自“明治维新”以来日本历代统治精英所奉行的都是抑制大陆政策。在前文中已经提到过在中国在面临两次崛起的过程中日本所扮演的可耻角色,现在要谈的是中国在面临这一次崛起的过程中日本准备扮演的角色。

在1840年以前,日人一直以我们为师,以后一看这个师傅不行,改了道,拜了西方人。日本人的特点是祖宗留下的道法不太多,历史没那么丰满,所以打定了主心骨去当小学生,谁强就学谁,身段很软,也很虚心。就象日本人的礼节一样,对要讨教的人顶礼膜拜,所以学起来就有模有样,没用多少光阴,就得了真传。

反观我们泱泱大清,以世界中心自居,凡事都强调中央王国的特色,抱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结果弄得尾大不掉,害得我们这些孙男第女也行为诡异,思维举止也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的日本比我们还要落后,1850年代,日本的达官贵人在参加美国人举行的酒宴结束时,还把剩下的烧鸡藏在和服的宽大袖子中带走,“明治维新”前后的日本已婚女子还有把牙染黑的陋习,所以现在日本右翼所瞎掰的大和民族的种族优越没有什么根据,可以一笑置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明治维新”以后,老态龙钟的大中华就永远成了脱亚入欧的小日本的受气包,事至如今,仍然如此,比如钓鱼岛、东海划界、慰安妇、靖国神社、历史教课书、南京大屠杀、两岸等一堆的问题,就是具体的事证。

不过日本的黑白眼也不是永远这么螨阚无礼,象比它强的对手,比如美国,它就是一只乖宝宝。

战后这么些年,小日本是不声不响闷着头一门心思的发展科技和经济。结果用了我们1/30的国土,1/10弱的人口,建成了一个三倍于我们,个人平均所得是我们三十几倍,世界第二的经济实体。而我们这么些年是怎么颠三倒四的,相信大家都心里有数,这也是日本至今还敢这么藐视我们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人类从几千年的专制迈入现代文明社会的时候,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上而下的改良方式;一种是自下而上的革命方式。前一种比较典型的象日本的“明治维新”;后一种比较明显的如法兰西大革命,俄国与我们的革命。

采用革命手段的国家,一般内伤都比较大,阵痛的时间也比较长,如法国的大革命,你杀我、我杀你,动荡了八十几年才逐渐稳定下来。法国各方面的条件都强过隔海相望的英吉利,但是从没达到过英国的辉煌,永远是先进国家中的二流角色。这和大革命中的社会撕裂,内部矛盾的迭荡起伏有直接的关系。俄罗斯采取了比法兰西还激烈的方式,各种内伤更重,调理起来更难。结果得了脑昏迷,到了七十几年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把国家给解体了。

我们本来也想走“维新”那条路,没走通,只能走上革命这华山一条路,从“辛亥革命”到1949年的革命,什么没被革过命呢?内部的伤痕也是累累,近百年的时间还没抚平,(从1911年辛亥革命?起)事至如今国家还处于分裂状态。既然我们的先人选择的是互相打倒、推翻、践踏、杀戮的方式,而且这种过程异乎寻常的长,早就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做为我们后人也无可奈何,也只能面对这种扯裂过的革命后遗症。

一个民族的优秀与否,不但体现在自然科学领域,更体现在社会学领域。现在我们的前人留下的两岸问题就在考验我们这代人的智慧。这道题如果解的漂亮,我们将无可限量,人民也受惠无穷;如果解的错误,也将成为所有潜在矛盾的引爆点,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个问题关键点是怎么去认识,如果能从革命的迷思症中走出来,潇洒点,从积极的方面去想,也可以认为我们的先人留下的是一笔丰富的遗产:同时有两个都有丰富历史积淀的政党;这两个党几乎汇粹了现代中国的精英;两党在历史的大是大非问题上,都有辉煌的历史,比如推翻满清、打倒军阀、合作抗日。中华民国收回在甲午战争后日本在辽东、台湾、澎湖的国权,成为联合国的发起与五大常任理事国。现在不管是坚持中华民国理念还是坚持中华人民共和国理念的人都坚持反对台独,希望中国统一。这就是说我们的国魂还在;我们民族的骄傲还在;两党值得中国人民的尊敬也在。

现在比较流行的是把中国的问题简化为两岸问题,其实这只是事物的表象,国共斗了这么些年,事物的深度与广度要比表象复杂的多。两岸只是这个问题的点,中国大陆才是这个问题的面,是这场大戏的主要舞台。大陆上每个民族、每个阶层、每个家庭几乎都卷入其中,直到现在,大陆上的这些党派,还是国共内战时的那些党派。过去是我斗你、你斗我,斗得筋疲力尽,也斗不出名堂。现在只好柔和点,要建和谐社会,这就不能不从只斗不和的状态中走出来。也不能不谈这些斗争的害处。说远点,当年国共血战正酣的时候,日本趁虚杀了进来,皇军的“赫赫战功”,很大程度是钻了国共这两支抗战队伍貌合神离互相拆台的空子。说近点,大陆的文化革命实际上也有国共恶斗的影子,说这话,会被许多人认为太牵强。不过毛泽东可说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广大人民群众与国民党反动派长期斗争的继续,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阶级斗争的继续。这就是说,起码发动者在主观是这么认识的;在客观上,六十年代的时候,由于左派出错,右派要反攻大陆,毛泽东在大陆上用阶级和阶级斗争来回答,接着六五年就来了文化大革命。极左势力之所以得势,这是和当时左右两派的严重对立是不无关系的。再说现在,闹腾了这么久的台独问题,从根本上来讲也属于国共恶斗的副产品。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历来就是两个你死我活,誓不两立的政权。所以国外和中国大陆建交时的公报都有这么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左派认为,全面封杀了民国的空间,理所当然的右派就会乖乖的就范了。民进党这些人,很多都是对国民党的威权统治不满,也代表了许多社会弱势阶层,是每个社会都会产生的自然反对派。按理说,这股力量应该倒向大陆,可是大陆目前的发展情况、生活水平,这么些年所演绎的各种离奇的故事,好象没产生引力。所以台独运动的离心力也就应运而生。当国共两党还在进行几十年如一日的缠斗时,台独已经发展壮大,并且取得了政权,这就是国共恶斗的又一“丰硕”成果。好在这两党还在为时不算晚的时候握了手,台独马上就有点漏气。不过这只不是两党走对的第一步,如果以后的步走错,不但台独的气,还有许多其它乌烟瘴气的气还会鼓起来的。

国共之间的战果可不止这点,被大陆与台独当局都诟病的老蒋。在中国当年所处的那种贫弱情况下,能够利用矛盾,联俄、联共、联美,使1840年以来所丢失的国人权益能得到最大的伸张。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几乎采取的都是远交近攻的策略,很少去树两个强敌。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中、美之间都没有国家利益的冲突,是国共两党的斗争才使中美之间交恶的。没有道理为了党派利益,把国家利益都搭上。不知现在这些人是否有这种智慧,从国共和解开始,把中美关系逐渐找回来。现在若隐若现的亚洲北约,真正的受益者是日本还有一些其它的国家,美国只是在瞎忙乎,实际上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但愿两岸不是一些义和团同志,而能出现一些四两拨千斤的政治家,如果能把智慧用在关键点上,中国就不用这么累,日本右派的那点道道不足虑,中国所面临的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如果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还满脑子义和团叔叔的身影,那可真有窃喜者也,笑刹这个傻大块白送的礼物。

最近,国民党在县市长的大选中大胜,两岸的不少人都见猎心喜,就算是统派在2008年上台了,两岸目前所提出的政见中也没有什么交集;更多的是,党利竖中间,国利挂两边;多是一些权宜之术,少的是长远之计。试想一下,世界上有一个国家保持两支军队的吗?有一个国家是两部宪法的吗?近百年来,百姓们经过右派专制,也经过左派专政,这种“两专”产品出的状况还少吗?唯独没经历过的是在一部宪法下的体现了所有人权益的生活。这种美好前景大家都憧憬过,那是在抗战胜利后的一刹那间,但是左右撕裂的惨烈场景使这一切都成为泡影。经过六十年的寻觅,造成这种惨烈的原因已不复存在,而使我们的这种梦想能够实现的各种条件都在逐渐成熟。不能再拖了,不能再错了,中国的最大利益是国利摆中间,党利放两边。左右派都谦虚点,你们的这种拉扯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物力。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积弱不振、骄傲不起,就是由于这种“万有扯力”。人都有左右手,任何一个人也都有左右心室,选择革命路已经将近一百年了,之所以到现在我们还一直被小小的日本远远的超越、藐视、侮辱,就是因为从老蒋的时代开始,右手就觉得左手不得劲,要砍掉左手,右心室觉得左心室有毛病要开刀修理。亏得左手与左心室拼命的抵抗,加上族上留下的一点优质基因,才使得我们没有残疾。同样的,我们现在又面临左手要领导右手,左心室要代替右心室的伟大问题。这类问题就象自然界中的北极要替代南极的功能一样令人不可思议。如果一个人在洗澡的时候,用左手去洗左胳臂,右手去洗右胳臂,不但不得劲,而且洗不干净。旁观的人也准认为这个人的脑袋出了问题。长期忍受这种洗澡方式的细胞与五?六腑已经快忍不住了,各个地方痒痒的厉害,每次洗澡完毕,藏污纳垢的地方还那么多,贪污腐败、官僚主义的痒痒虫从里到外的怎么越洗越多?

如果有一天,南极或是北极失去了功能,风调雨顺是否将与我们告别?大地是否会山崩地裂?排山倒海的海啸、狂风暴雨是否需重新寻找大自然的平衡?!

十、结语

此文发到现在,一种是骂的狗头喷血的批评,一种是赞不绝口的意见,这挺好,说明一切都在走向正常,不再是一边倒。《人民网》、《新浪网》、《新华网》等许多媒体都能登载这种意见,说明社会某种程度的容纳力,也体现了应有的自信。这在中国大陆几千年的专制历史中,也算是比较少的现象。

能把这种以柔克钢的自信力再多多的延伸到两岸那才算是锦上添花,两岸的所有问题实际上都是政治问题,台独问题也不例外。一个曾经被悍邻领养的孩子,有点古怪的行为,在家里耍点脾气,十分正常,大可不必少见多怪。中国大陆走向青春期的时候不也疯颠了好一阵子吗?现在不也冷静多了吗?

在两岸的角力中,我们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国共握手之后,大陆方面展现了一定的善意,台独的许多招数不灵了?为什么以往舞枪弄炮的时候,所得的结果恰恰相反?在这个世界上,是谁最希望看到剑拔弩张的场面?大概不是两岸人民。看一看在历史上撕杀了几千年的不同民族的欧盟各国,现在正争先恐后的走向一体化。而同文同种的两岸的方向却有点不对劲,似乎是若即若离。真正想追求国家统一,就把自己身边的事情做好,各行各业不能象我们的煤井一样,今天发矿难,明天出矿灾,纵横交错状况百出。即使我们的族上有再好的传家宝,也得由我们这代人来呵护。尤其在这个时代,武力越来越被淘汰,苏联出兵阿富汗、美国出兵越南、伊拉克就是明证。外战错了,撤兵就完;内战往哪撤?留下一堆的后患。既使以后大陆强大了,如果我们沦落到武统这个份上,和平崛起也只能拜拜了,世界上还有谁会相信连自己的内部纷争都去大动干戈的国家?我们只有破罐子破摔,将面临更为可怕的心裂,这不是问题的结束,而是更大麻烦的开始。本来我们中国就是赶在工业革命的最后一帮车,好不容易混了一个世界打工仔的角色,以后连这么一个可怜的位置都不保,自个儿从车厢中摔下来。用武统去解决两岸问题,就象用导弹去打腐败问题一样的荒唐,永无宁日将与我们如影随形。所以说心统为上统;利统为中统;下统为武统。如果想做到心统,这在我们中华民族历史上可是个新鲜事。我们的祖先追求国家的统一除了骑马打架,还是骑马打架;我们的革命除了打倒还是打倒。历史留下的东西已经远远不够了。五四以来现代中国实际就在追求两样东西,一是科学;二是民主。虽然其中有过那种“宁愿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但科学拐了一个弯,总归被大家都认识到了。民主,祖宗没留;革命没有;创和谐史这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两岸又是这部和谐史中最重要的构成。如果过去的中国(中华民国?历史的中国);现在的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指中国的主体而言);都无法做有效的历史的串联,无法做到相互的包容,缺乏去共同追求一个未来的中国的智慧。和谐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只配在窝里自斗自乐,自生自灭。

西亚苏美尔和腓尼基人的拼音文字,埃及人的几何学,巴比伦人的天文学和时间上的60进制,印度人数学上零的概念,在这三大文明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希腊文明,构成了西方文明的源泉。在从中世纪跨入现代门槛的时候西方文明又接受了中国的四大发明(没有指南针与火药环球航海与征服世界几乎不可能)。我们现在所借鉴的无论是共产主义还是三民主义都是属于现代西方文明的范畴。在二十一世纪,我们这古老的东方大陆面临再次崛起的时候,我们也要重朔现代的东方文明,如果说西方文明是在揉和了其它的文明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儒家文明的基础上再兼收并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这两大文明;把这三大文明的优质基因为我所用。我们为什么老把这些文明互相对立、互相抵消、各取所需。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不能活学活用邓老的实用主义:不管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对岸把我们吓了一大跳的政党轮替,实际是好事一桩,应该看做是暝暝上苍的刻意安排,当年三民主义的信徒是带着一些腐臭的味道离开大陆的,五十多年的高高在上,味道又不太正,退下来闭门思过,清理清理没什么不对。不管阿扁、登辉那帮人主观上怎么想,客观上也是当了一次义务搓澡工。统派这次经过脱胎换骨,甩掉了许多历史的包袱,味道也好了许多。这段空闲时间也该让给独派,叫他们在台上尽情狂欢,叫老百姓看看台湾的文化革命是个什么样,也亲口品尝品尝由民主进步党的大厨阿扁亲自掌灶的“有梦最美,希望相随”的品味究竟如何。

如果那边的统派有一天醒过神来,正了把经的要来谈统一,真不知道,来不及洗澡与清理的一方怎么去招待,一个屋子里的两种味道叫百家姓们怎么去品尝。

讲了这么多,该说点轻松的小插曲来结束了,狄更斯曾有过这样的描写:有一个神甫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为一个最优秀最圣洁的人,他亲自挑选儿子的课本,所有涉及女人的照片与文字都予以删除或用其它的文字来代替。在这样一尘不染的环境下,十几年过去了,神甫的儿子已成了一个风华正茂学识渊博的小伙子,神甫很为自己的得意作品而骄傲,他觉得应该领着已经锻造成材的儿子去见见世面了。有一天,他把儿子领到了街上,望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儿子的眼睛突然一亮,指着过往的女人问:“爸爸!这是什么。”神甫没好气的回答:“这是一只鹅。”

从街上回来没多久,儿子就病倒了。求遍了各种名医都无效,望着双眼紧闭,病情日益沉重的儿子,神甫不觉得在儿子的病榻前老泪纵横。突然昏迷不醒的儿子睁开了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爸爸------我要一只鹅。”

但愿左右脑都能听到,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这种声音。

05、12、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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